仲夏接来后,我一直很想去看看,但是夏秋之接草原上的牧事实在忙的脱不开身,一切都需要我来统筹。
不过显然有人比我坐不住,宫故人主动带着宫仲夏来我这里吃饭,应该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吧,居然还自带了碗筷。
我一直以来吃饭都是循规蹈矩的细嚼慢咽,但是宫故人显然不是,吃着说着,讲我为什么这么多天不理她,等不及我回话又将她怎样消磨时光,怎样罚巧穗谁谁吃了几个青梅,怎样跟小宫女们打成一片,怎样从小太监们那听来什么八卦……
这么热闹的吃饭我真的是第一次,特别是她还狐假虎威的跟坐在我怀里的仲夏争风吃醋。
虽然有趣,但还是闹的我脑子里乱哄哄的,所以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将她赶走了。
我没有想到她会在半夜坐在我寝宫窗外的树上唉声叹气。
真是蠢的不行。连个窗户都打不开。
但是我更没有想到的是,她会突然间亲过来。
紧张的颤着嘴唇,呼出温热的湿气,将她自己花瓣一样的柔软唇瓣贴在我的唇上,居然会伸出舌头轻舔。但是我显然高估了她,她只是将我当做什么好吃的了吧?我还没有从她突然的温情里抽身出来,她就咬了我一口。
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偏偏她还睁着无辜的眼睛,像是什么小动物一样蜷在一旁,还训不得话,又咬了我一口。
真是小孩子一样的心性,看来长大的过程很是无忧吧?
唉。“去床上睡吧,地上多凉。”
我本想这样说的。但是开口不知怎么就变了,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居然愣了一下就要跑。
若是就这么贸然从我的寝宫跑出去的话,说不定会被禁卫军射成刺猬的,而且,我这唇上的咬痕也是需要一个说法的。所以我没有任何其他想法,真的,在我眼里,她充其量就是我为了月华清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毕竟在母妃去陆远的几年里,是月华清给了我母亲的爱。而且月华清、茶酒和茶云的分别也是慕容家一手造成的。
所以我只是想弥补一下,继续给她安稳舒适的生活。
但是宫故人这个人真的太能给人惊喜,或者说是惊吓了。她好像意味着所有的意外。
因为那一晚的事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为了表明她不是失宠于我,我让小德子传了口谕,让她时时来侍寝。对于我来说就是加了个人看着我处理奏章而已,并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对于她好像有些不同。
她总是饱含期待的看着我,看到自己累的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她还会用各种方法想吸引我的注意力,但是显然给她化妆的人太没有审美,画的跟鬼似的。
我只想躲起来偷笑。
最后,她居然派了陪嫁的丫鬟来测试我,还不知怎么得出了我是断袖的结论,在侍寝的时候跑来大哭一场。
她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她哽咽的说:
“相公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但是我要嫁人啊!”
“相公你那么好就不能喜欢我吗?相公我喜欢你啊!”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得出她喜欢我的结论,我只觉得她哭的样子傻透了,于是乎。
于是乎。鬼使神差。我吻了她。
那之后,我几乎不能面对她。因为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冲动吻了她。
所幸秋猎围狼,我可以一个人好好想想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结论是:我把她当成记忆里总是抱着我哭的妹妹了。
所以才会有那么温柔的我。我知道我不是那样的。
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回宫之后她都不会满怀期待的跑来找我呢?为什么一遍遍跑出宫去找阿流。
难道是,我太冷漠,所以……
虽然阿流是喜欢赫连的,但是,我是不是也应该担心一下……
宫故人从宫外带回来一个歌女,不明来历应该防备,但是那好像完全不关她的事,而且据说,她还要学月华清的曲子唱给我听。
我第一次去看的时候,她居然弹断了琴弦。
她与月华清的巨大落差还是刺激到我了。
我很伤心。真的很伤心。像父皇去世那般伤心,像母后去世般那么伤心,像多年前清儿失落般那么伤心。
为什么她明明是宫故人的女儿,却连一点月华清的优势都没有遗传到呢?
这显然很让人费解,但是华烁说:
“茶云只有这么一个。”
我仔细想过了,是只有这一个。
她看起来疯疯傻傻,却也极有想法。
她不曾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也是灵动可人。
她自小孤苦,却没伤心过难过过依旧那么快活。
她明知我杀了她爹,却天天吵吵着这是她爹换来的相公,那么尽力的讨好我……
她虽然疯疯傻傻,却也如茶酒一般是一片赤诚,她虽然没有月华清那般冷淡如冰,却也热情的让人为之所动。
可是,让我怎么跟她解释这个世界的是是非非,我怎么开的了口?
让我怎么告诉她,她想要的母仪天下的梦想只是我们这些弄权之人的阴谋?
让我怎么告诉她,她的父母,她的爹,跟她记忆里的人千差万别?
或许,冥冥之中,无论我再躲避,再不去看透自己的心意,我也是为她所动了吧。
可是……
让我……怎么,开的了口,说一句,喜欢……
我觉得简单事情的表面之下,都是密密麻麻的障碍。有的来自其他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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