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兰本是葵吾最平庸的皇子,按说是没有任何希望继承大位的。
可是那一年,突然之间草原上最大的国家肆拔发生了大变,二皇子与大皇子夺位之战持续了两个多月,终于打成平局,二皇子于肆拔北面建国北慕容。
本来这跟葵吾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可是那二皇子偏生有天大的本事,他能在幕后干涉葵吾内政,并且一手扶持夏桑兰当了葵吾国主。
夏桑兰从来不对此事抱希望的,可是天赐贵人,让他遇上了颇具野心的慕容遇。夏桑兰从来说不清自己对慕容遇的崇拜之心。只是自此之后,夏桑兰就对慕容遇言听计从。
其实要出兵攻打肆拔的事情已经计划了两年多。可是事实上,若是平心而论,从正面出兵的话,就算是葵吾与北慕容两国兵力加起来也不是肆拔的对手,所以要攻打肆拔,并且要确保获胜的几率,就只能智取,万万不可强攻。那么问题就来了,究竟如何智取?战术上确定好了,又选择什么时机呢?
这一年,慕容夏和亲汉人,看起来是肆拔与汉人结合,进一步增强了实力,事实上却是肆拔迎来的多事之秋。
怎么多事之秋是说不好的,可是慕容遇就是有这种直觉,因为多年前,肆拔的巨变也是因为汉人的一个女子而已。
另外此刻又恰逢慕容遇派在陆远和肆拔的卧底握住了大权,战争大概只剩下里应外合,就能很轻易的打赢。
慕容夏是个很有城府的人,慕容遇把他囚禁了八年,对他可谓是非常了解。
这八年里,慕容遇从来没有让他接受过任何成为帝王继承人的教育,甚至不曾教他最基本的功课,可是偏偏,他就算是日夜锁在幽暗的牢房里,也极有见识,对天下局势十分清楚。
慕容夏逃走时,慕容遇只觉得只是从猫手里逃出了苟延残喘的耗子。可是短短的几年以后,慕容夏就突然间成长为草原上优秀的年轻君王了。慕容遇不得不对他这侄子刮目相看。
因此对肆拔用兵还是不能轻易,所以深思熟虑之后,只能从陆远做突破。
早半个多月,陆远的卧底就来了消息,说是赫连幕树为了不知的原因前往肆拔。
慕容遇一开始是推测他的计划可能是被他们察觉,因此还老实了几分。
可是来自肆拔的消息却说是赫连幕树与慕容流有些不一般的关系,而且至今消息都说他没回国。看来果然是应了慕容遇的直觉,肆拔与陆远都处于多事之秋。所谓皇家最怕有情郎,看来这两位年轻的国主都还没吃过教训。
恰逢此刻一场大雪铺天盖地,慕容遇就当机立断,联系夏桑兰派出葵吾国内两万士兵前往陆远攻城。
第一夜的雪飘在广阔的草原上冷得很,士兵们没什么动力懒懒散散的打了场夜战,没到天明就草草收了兵歇息。等待城内卧底行动,使得陆远不战而降。
而陆远城楼上的士兵并不知情,还以为是自己英勇作战才使得敌人收兵,此刻正心满意足的轮班站岗休息。殊不知这样毫无防备的话只会死的毫无声息。
柳问武是慕容遇手下一个小小的武将,因为心思缜密被破格派到陆远当卧底。这一日外面攻城的消息传来之后,他就一直策划着带着叛军从陆远皇宫一路杀过去。甚至没有惊动还在睡觉的百姓。
城楼上蜷缩着睡觉的二甲被杀的时候还做着救了姐姐的美梦,连脖子上一凉一热的感觉都还没出来就断了气。
柳问武站在城墙上大声宣扬着:
“陆远国主赫连幕树沉迷酒色,昏庸无能,现在正在肆拔醉生梦死,而我们浴血奋战的成果却是他享受的荣华富贵!如此昏君,要他何用!不如就此反了!!”
叛军的将领大都是柳问武挑选并且灌输了反国思想的,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呼应。
士兵们想想也是气愤,顷刻间柳问武就一呼百应。
他站在城楼上冷笑,指挥打开城门迎进葵吾大军。
于是一夜之间,陆远军队全员叛国,或者说他们自以为是杀昏君求贤主,然后大开城门迎进了葵吾两万大军。
陆远因此国破,仅在一夕之间。
赫连幕树带着慕容流借给他的军队一路奔驰回到陆远,却只见陆远城外一片安静,丝毫没有战争的痕迹,曾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是被人耍了,可是城楼上烧毁的半面旗帜也是实实在在证明了战争发生过。
赫连幕树派人去城楼下巡视了一番,双方对了令旗,城门缓缓的打开了,赫连幕树总觉得不对劲却又不能十分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想了想,自己的城池肯定是最需要保护同时也是最安全的了,就带着军队快速进城。
进城的时候有些过于安静了,没有人发出感慨,也没有人表示欣喜。而且也没有见到守城将军下来迎接。
赫连幕树心里盘算着,这种状况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敌人太凶猛,损失惨重,导致大家士气低落;另一种可能就是,城里的人差不多都死光了。
可是现在,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因为人员死伤造成的问题导致的大面积沉默,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事情,不能让人知道。
赫连幕树他自己一直是习惯性留在后面的,何况国家于危难时他自己身为国主却不在也很说不过去,所以他就静静地看着军队徐徐的进了城门。
可是进到大概还剩有几百人的时候,里面突然喧闹起来。赫连幕树只听到有人喊了一句“……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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