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雪扔下一句多谢,甩开衣袍先她一步走了。锦缡看着那抹透着孤绝的雪白身影,又想到了那个和自己有三分相像的女子,还有很多双黏着在她身上的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的目光,心想,那人真是个祸害。
锦缡拍拍冻僵的脸颊,重新挂上一抹淡笑,进去了喜房里边。小湘正蒙着盖头端坐着,本是伴在她身边的季佳琅和季佳琳两个姐妹见着了锦缡忙又扑过来,一边一个环住她的手臂,叫着阿缡姐姐。锦缡看着她们这两朵姐妹花,都是正好的年纪里,刚刚绽放了蓓蕾,清新而美好。
“你怎么才上来?”锦缡被这百灵鸟似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时更是吓了一跳,立在她身后的俨然正是身怀六甲的秦彤玉!她的身子已经很显怀了,整个人也益发珠圆玉润。锦缡上下打量着她,还没等她问,彤玉就先开了口:“我一早就到了,只是想着给你们两个惊喜。”
锦缡往喜床上瞟一眼,拿手来堵她的嘴:“小湘面皮薄,可不容你胡闹。”
阮月华看着锦缡面色如常便也少了一分忧虑,过来拿下她的手叹道:“自个是面皮最薄的,还不忘顾着旁人。你们两个陪她再待一会,我们就先出去席上了。”
胡氏也领着两个女儿走出去,一时间屋子里又剩了她们三个。彤玉看看端坐的小湘,又看看亭亭而立的锦缡,低头再一看看自己浑圆的腹部,露出了笑容。
锦缡是看得懂那种笑容的,仿佛是经历了沧海桑田一般,一路坎坷一路波折,她们几个最终都是做到了。那豆蔻年华时许下的愿望,一生一世三双人。不过看样子,还要再添进来几个小人儿。
郎湘不知道什么时候扯掉了盖头,看着她们两个笑。彤玉看她那样子也没有责备,只是从心底里头感叹:“这丫头当真是一副软弱的外表底下包着颗最有主意的心!单说阿缡你那会,还不是二少爷给你揭的盖头?”
锦缡扶着彤玉坐过去,听着小湘不服气地辩解道:“管他什么繁文缛节的,还不是最老套的规矩?早该打破了的!”
锦缡点头:“下了南洋回来的人果然是不同了。”
郎湘煞有介事地反驳她:“那你们游历过欧洲的不更是不同?我听二哥说过,他去了那么多地方,最喜欢的还是法兰西的一个叫做埃克斯的城市。阿缡,等二哥打赢了仗,你们就去那里吧。”
锦缡有点恍惚,时空错位了一般:“他也去过埃克斯么?”锦缡又笑一下:“他会赢的。”
彤玉抓起一把莲子在手里把玩着,目光中透着与锦缡一般的坚韧:“他当然会赢,南北二狼,兄弟同心,何时输过?并且,上官也出兵了。他拔营之前把我送回了这里,他说宁夏是比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安全的,因为这里有你们。我恐怕也得要在这里待产了。”
听着外边嘈杂的人声渐近,应当是新郎官回来了,锦缡与彤玉忙把郎湘的盖头又蒙上。待外边有人敲了门,彤玉立时就起了促狭的心思,隔着门往外边喊着:“来人是谁?”
外边爆发出男子的哄笑声,有人抢着答道:“新郎官!”
锦缡也笑,听着彤玉又问:“所为何事?”
“进洞房呗!”豪爽的北方男儿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着。
彤玉又道:“新郎官在哪?出来喊一声:媳妇我来了!才放你进来!”
郎湘又把盖头扯下来,满面的红晕,怒瞪着彤玉。锦缡挽着彤玉,这回两人倒是统一了战线,她也跟着闹起来:“嘉瑞你就喊一声嘛!”
季嘉瑞素来是没什么避忌的人,这回却也是颇不自在。旁边的人不住地推搡他让他快些说嘛。他也是喝得高了,身子一晃,伏在门上道:“小湘,是我。”
锦缡听着这闷声闷气的一句,她是要拿这件没出息的事笑话嘉瑞一辈子的!
由于战事打响需要全方面调度,宁夏的机场停止了运行。机场里边这些飞机也都是从新近培养起来的空军部队里调出来的作战机,除了郎家和锦家,就算是富商大贾也是不能拥有的。而这一次嘉瑞和小湘返回南洋也是坐不得飞机了。
郎元山自打郎湘婚礼过后就一直在后方不停奔走,此时就是连送一送女儿的时间都没有。因是嘉瑞此行乘坐火车,锦缡一早便陪着阮月华、两位姨太还有郎上洋、郎溶来火车站送行。季嘉瑞与郎湘要比他们到得早,季逸翔拄着文明棍也和胡氏一道来了,当真是两大家子齐齐到场,再加上随行的护卫,着实是气势浩荡,在人头攒动的火车站里是最耀眼的一堆人。
郎湘已经做了妇人装扮,看上去气色很好,一直立在嘉瑞身边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看见郎家人都到了也没急着过来这边。阮月华指着郎湘跟锦缡说:“你看看,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连她亲娘都忘了!”
锦缡听着阮月华的话虽是埋怨但是更多的母亲对儿女难以割舍的眷恋。她的三个孩子,两个在烽火硝烟中过着刀尖舔血朝不保夕的日子,另一个就要随她的丈夫远渡重洋归期遥遥。锦缡紧了紧挽着她的手臂:“不会的,婆婆。”她说不出来更多的安慰婆婆的
喜欢下嫁女司令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