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她像以前那样冷静淡漠而有原则,或许她会冷冷地回一句:我不记得我有遵守你命令的需要。
但她脾气一直不差,如今依旧冷静,但很懒,甚至觉得说与不说没有什么差别。
再说下去也不见得会有什么结果,所以任熙远在张雨宁无动于衷的时候,迈步向前把人扯了起来。张雨宁蹲着的时间太长,所以在被扯起来的瞬间,就直接跪倒在地上,膝盖磕到冷硬的水泥板,钻心地疼。
“不疼你都不会长记性张雨宁。”任熙远没有去扶她,只冷冷地在她面前站着,“每次有事你都选择硬抗,你到底是坚强到了那种地步,还是懦弱到连求助都觉得丢脸?每次在所有东西都不可挽回的时候再一次把自己封闭地紧紧的,你就只能这样吗?”
从邵玉霞的事里,任熙远了解到的她一直在妥协,为什么一直那么有原则的人要一度让步?甚至于在邵玉霞选择放弃的时候,在她自己最无助的时候,连求救信号都不给一个。
任熙远的话不无道理,张雨宁确实是一个善于铭记痛觉的人,她的每一次感到疼痛都会被记忆篆刻与脑海,然后提醒她那些过往的真是存在。
而存在,就会痛。
张雨宁疼的冷汗都出来了,但脸上却没有的表情,声音抑制不住地有点冷,“你现在在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些?任熙远,你觉得你有资格吗?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现在凭什么在这里责问?总之,别管我,行吗?”
“不行!你知道我会站在这里跟你耗时间意味着什么吗?”任熙远半蹲下来,好看的手钳住了张雨宁的下巴,强迫她把脸抬了起来,看着那双明润的眼,一字一句地把话扔了出来,“我们之间不会结束,永远不会。那些给你造成的伤痛我可以弥补,但我们之间没有结束,永远没有!”
在这一场牵涉天梦国际生死存亡的博弈里,在过去的大半年的那段日子的折磨里,任熙远在美国把自己武装得攻不可克,内心强硬,外表冷漠。像一头一直善于伪装的狼,在彻底地征服狼群之后,表现出了原本摆藏在骨子里的阴狠和桀骜,把志在必得的一切,收入囊中。
张雨宁这个他一直无法忘怀的人也一样。
她是他的软肋,所以他决不允许有人拥有她,拥有随时把他从天堂摔到地狱的权利。
张雨宁觉得现在的任熙远很陌生,也或许说,这个才是真正的他,而这样的他让她觉得讨厌,“我们不可能了,放开,立刻放开!”
“你觉得可能吗?”任熙远冷冷地回答,“从回国的第一天我就在找你,程杨以为他闭口不谈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他忘记了我的能力。你,逃不掉的。”
应该说从张雨宁在家乡踏上归程的车开始,任熙远就知道阔别之后的重逢就在不远处。他叫人拿走了她的钱包和手机,自己在客运站外边等了很久,想的就是她会不会给自己打电话,或许向程杨求救。
但出乎意料的,这个已经消瘦得仅剩骨架的人冒着寒风,像一个游魂那样走回了这里,然后如同弃儿般蹲在楼梯口的狭窄的空间,一动不动。在她从客运站走到这里的过程中他就曾忍不住停下车,想把她拉上来。
但没有,他想看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想知道邵玉霞的离开到底给与了她怎样的重创,以至于她对活着的一切熟若无睹。
张雨宁觉得现在跟他沟通很费劲,也想不到自己应该跟他说什么,所以忽视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突然用力把人推开。
任熙远受力,半蹲着往后退了半步,差点摔倒了地上,钳制着张雨宁的手随即松开。但不过一瞬间的事,张雨宁便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在他追出去的时候,那身影就已经消失在浓重的夜幕里。
任熙远出来都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猎物的猎人,张雨宁迟迟不归来就已经耗尽了他的耐性,所以在张雨宁消失之后,他也没有就这样离开的打算。
这边的巷子他不熟悉,但并不代表别人不熟悉,所以在电话那头的慵懒却嗜血的声线传出的时候,他言简意赅地把话传了出去。
那边的人很玩味地笑了一下,然后叫他等半个钟。
而半个钟之后,跑掉了的张雨宁就被送到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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