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熙远把刀扎进了男人的手心,嘴角微勾,邪魅凌厉,“你刚才想干什么来着?这刀似乎很锋利呢,你看,都直接透过掌心扎到雪下边的水泥地了。”
男人的哀鸣扩散开来,眼泪和鼻涕抹了一脸,“没有,我没有打算做什么,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张雨宁看着那双血淋淋的被定在地上的手,觉得身上的血液都在逆流,身体受过的伤在这一刻带着痛觉回归,提醒她那种伤会痛得有多深刻。
这一刻,任熙远的嗜血,就算不用靠近,也能在空气里感知,而张雨宁觉得冷,连声音都有些颤,“放了他吧!”
任熙远的身体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微微一愣,但与之相反的事,任熙远残忍地把刀拔了起来,然后重新插了下去。男人痛苦的叫声中,冷冷地说:“不能…..”
如果不是以为张雨宁在看着,任熙远觉得此刻他会把男人杀了碎尸。曾经有人说,当你爱了,你就有了弱点,而张雨宁,至于他,如今已经贵重得致命,他承担不起失去她的风险,而这个男人,差点杀了她。
张雨宁在他的背后蹲下,伸手把人环抱住,声音有些哀求,仍算冷静,“放了他吧,不值得的!”
“他差点伤害了你……”
“但你这么做也是在伤害我。”张雨宁收紧手臂,“我不想让你因为我染上血色。放了他吧,我们该回家了!”
时间似乎静止!
张雨宁说,我们该回家了!
不是你,不是我,是我们,一起回家!
这句富有含义的话让任熙远瞬间僵住,他像一个看到希望的人,在看到光明后摒弃了黑暗里的玩具,随即松开握着刀的手,扶着张雨宁站了起来,冷冷地看了男人一眼之后,脱下风衣把人裹住,拉着人离开了。
张雨宁觉得这世界很戏剧性,而这个舞台善于上演闹剧。
收拾东西回到任熙远那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房子里灯火通明,张雨宁不用去细想就知道这个人走的有多么急。而她如今无暇去顾及这些,因为觉得慌乱。
任熙远像那时候那样,进屋之后就拿出拖鞋给张雨宁换上,然后不顾她同不同意把人拉到了客厅,拿过毛巾给她擦头发,“坐一会,我给你倒杯水。”
张雨宁坐在沙发上,在开着暖气的房子里还是冷的有些发抖,因为在户外呆得太久了,曾经受过伤的骨头都在微微作疼。
任熙远把热水塞到她的手里,从房间拿出了一条厚的羊毛毯,“把衣服脱了。”见张雨宁皱眉,语气也松了下来,“你身体不好,别穿湿的衣服了。”
“我没事。”张雨宁平静地看着他,那是真的不介意。而她穿着的衣服就是一件睡衣,还真不好意思脱。
任熙远杏目微暗,夺过张雨宁的杯子,直接过去压着人去解她的衣扣,“你如果不配合的话,我不介意亲自动手把你扒光的。”
“任熙远!”张雨宁抓着他的手,“我,不想跟你闹。”
“我也不想,但你答应过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任熙远咬牙,表情无不痛恨,“怎么一次次食言?你是要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你才安心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张雨宁也是生气了,有些口不择言。
“因为我现在没立场?”任熙远打断她的话,“我有立场的时候呢,你有听过吗?你只会一次次的在撑不住的时候让爱你的人难受,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能改一下?”
任熙远一直以来最不能接受的似乎就是张雨宁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因为看过脆弱得似乎一碰就碎的她,所以他很害怕一不小心这个人就没了。这种想法在去年她浑身伤了个遍昏迷很久之后就深深地在心里扎了根,让他无时无刻不害怕着。
张雨宁无言以对。似乎对任熙远做出的唯一的承诺,她一直都没有做好。她还记得去年任熙远在她生病的时候摔门而去的事,似乎,也是因为自己不爱惜身体。
“我,自己来!”张雨宁在任熙远的手解开她大衣的第一颗纽扣之后,夺回了主动权,僵着手指把湿了的睡衣脱了下来,然后在任熙远危险的目光里把自己裹在了羊毛毯子里。
任熙远松了一口气,凌厉的眼神柔和了许多。退后一步在她的对面坐下,对自己的情况确实一点也不在乎。“宁儿,现在我们好好谈谈。”
张雨宁点头,他现在有心情跟她谈是最好不过了。
任熙远的情绪似乎因为张雨宁的不久前的妥协而平静了许多,恢复理智,很多东西都会找到解决的方法,“我真不知道现在说这些还有没有意义,但是,那件事我一直欠你一个道歉。所以宁儿,对不起。”
张雨宁那双明润的眸一直看着任熙远,但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实际上,她回答说我接受或者都过去都不会让人满意。前者表明她已经释怀,后者表示她没释怀但不愿意再提起,却都包含了不愿意重新开始的意思,所以她不回答倒比回答来的要好。
“不管你相不相信,你是第一个让我心甘情愿地说出抱歉的第一个人。”任熙远说得真心,“你在我的生命里一直是个意外,从开始的时候为你的淡漠兴起,到后来为在你身边的放松着迷,再到最后爱上,这些都不是我预料之中的。但除了那件事,和你在一起之后,我真的没有追过别的人……”
“这,不重要。”张雨宁说的很缓,“因为没有去记恨过。”所以我们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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