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优雅的豹，那你就是流氓的猫，没得比的！”果真还是偏向自己那个多一点。
程杨用眼神表示鄙视和不耻，装模作样地打好领带，“来，让你看一下我老婆的装扮。”说着牵着张雨宁去了放婚纱的那一个工作室。
林菲已经换好了婚纱，雪白的裙摆拖得很长，而林菲身材娇小，才160的身高加上一双高跟鞋，倒也显得高挑。一头棕色的卷发柔柔地散落，搭在雪白的皮肤和婚纱上，有种强烈的视觉对比。那张花了淡妆的清秀的脸上有两个小酒窝，眼睛清明，每见一次，这个女生总能让张雨宁觉得惊艳一份。
斯文温婉，小鸟依人，高贵优雅，都可以一一呈现。而且这人脾气极好，耐心地劝程杨戒了烟，会做一手好菜，如今看来，着实是一个一等一的媳妇人选。
“很漂亮！”张雨宁赞叹道，笑容清浅。很多人都说，一个女人最漂亮的时刻有两个，一个时刻身着婚纱情定终身，一个时刻血色淋漓见证新生。前者是相伴一生的承诺，后者是用心呵护的守候，都需要时间和包容。
林菲眉眼弯弯地笑着，露出两个小小的虎牙，“雨宁姐，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张雨宁后来和她见过好几面，这个称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定下了，也不反感，“程杨打电话给我了，当然要过来看看。”
三个人在店里耗了大半天，从婚纱照的拍摄到婚礼再到酒席和度蜜月，事无巨细，意义商量了下来。
程杨近年来剩下的钱不少，再加上两老的支持，婚礼可以办的挺体面。张雨宁看着这快要结婚的人，心里也为他们高兴。
“你跟任熙远，什么时候拉一块啊？都一起住那么久了！”程杨聊着把话扯到了张雨宁身上。
张雨宁愣了一下，“我还没想过要结婚。”
“多大年纪了你？都快26了还想单着啊？”程杨说话不客气，说的倒是属实。她们乡下那边普遍结婚早，张雨宁现在回到村里都是个异类，但本人都不想结，其他人也就无从说起了。
程杨哄骗张雨宁结婚未果，拉着自家小媳妇回去了。过了几天张雨宁就收到了一份程杨发过来的电子照片，全是这人晒幸福的结婚照。
张雨宁看着差点大晚上的打电话过去指控这人不道德。任熙远抱着人直乐，乐完回书房继续工作去了。最近事情太多，经常到处飞，都快脚不沾地了。
张雨宁微微有些失落，说不希望结婚是假的，虽然很多时候婚姻并不会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总能让人踏实点。哪一张薄薄的结婚证，似乎还有宁神清心的作用呢！
“怎么只口不提结婚的事呢？”张雨宁闷闷不乐地嘀咕着，懊恼关了电脑，到床上躺尸去了。这人如今是越来越生动多表情了，也算是一个进步，而任熙远功不可没。但终究还差一步才是革命胜利啊！
程杨的婚礼办得很成功，这一晚汽修厂的兄弟们联手让程杨喝得七荤八素，走路都是飘的。到十二点了还不肯放人回新房。张雨宁费了好大劲才把黄振这群酒鬼揪到了一边为程杨解了围，但张雨宁上天台吹风的时候，发现这新郎没回屋里，倒是坐地上吹风呢。
“怎么不回去？”张雨宁在他旁边半蹲下来，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一手的泪，“怎么了？！”
程杨咬着牙关哭的隐忍，似乎害怕别人看见。张雨宁皱着眉关上了天台的门，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出什么事了吗？”
程杨很少哭，身为男人，在很多人看来，他甚至不应该哭，但张雨宁知道，很多时候，他是撑不住了才会躲起来嗷一会。而为谁哭，在这个晚上，都注定有些讽刺。
良久，程杨抹干净眼泪，看着张雨宁，声音沙哑，“宁，你心里会为佳音不值吗？认真回答我。”
张雨宁垂着眸，“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希望你们幸福，但明显你们的幸福不会是彼此给的。”
“正面回答！”
“会，我甚至觉得今天穿着婚纱和你站在亲朋戚友面前的应该是她，但我觉得是因为所有人似乎都幸福了，除了她。”张雨宁顿了一下，“可是，是她选择错了在先的，不应该怪你。”
程杨空茫地望着夜空，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回了一句话，“如她所愿了，她应该高兴的。”
张雨宁愣住，但话还没问出口，程杨就起身离开了。
这是场闹剧吗？为了让另一个人心安？！
张雨宁不知道，但这一晚，似乎看到了程杨幸福背后所背的期待，他像别人希望的那样，幸福着，不管那是不是他想要的。
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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