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找到了他。
我幡然醒悟,一滴血并不能改变发色,安吉丽娜和奥古斯特的认可也不能禁止流言。身为一个马尔福并不能阻止伏地魔对自己真正出身的好奇,他还是去调查了当年的事情,而我的到来刚好阻止了他对自己的麻瓜亲人下杀手。
“你是谁?”我问他,
他不答,只是戒备又倔强地看着我。
我又问他,“你的心告诉你,你是谁?”
他两眼通红,面色狰狞,就如当初亡灵们描述的那个丧失了理智的魔王一样。
“你难道不知道,结束别的人类的生命,会使你的灵魂不再稳定?”
我叹一口气,他面上已经有了恍然的神色,而我知道,这些触动还不够。
那一天,我带着伏地魔去了岗特宅,我帮助他取得了斯拉特林的复活石戒指,又帮他找到了被他亲生母亲放弃的挂坠盒。我带他来到那个麻瓜孤儿院,又带他来到那一片凄风惨雨的海边。
我告诉他,他注定不是常人,出生无法限制他,他注定成为纯血巫师复兴的荣光。
我用魔法显示了他的姓名和生日,
“你看,你是伏地魔*马尔福,那个姓里德尔的出生在平安夜的混血小巫师已经不存在了。”
我相信他足够的聪慧,但我却不能肯定他会选择我期待的那条路,更甚至于,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怎样的道路是才是正确的。
三
命运的洪流湮灭了我,可我却在它身上刻下了一首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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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留在了英国,轻而易举地取得了霍格沃兹占卜课教授的职位。
那个名叫伏地魔,姓马尔福的男孩终究没有杀死那些姓里德尔的麻瓜们,疯疯癫癫的岗特也依然呆在自己的小屋里醉生梦死。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可是很快,命运又给我了另一次考验。
霍格沃兹的禁林里,存在着最后也是最关键的阵法,它是一切的核心,而它偏巧也是霍格沃兹认主阵法的核心。
我一点一点修复那个阵法,可是阵法也在拷问着我的心。
它是一个认主阵法,只要认主成功,那边可以成为霍格沃兹的主人,而霍格沃兹,正是这个世界的核心。
我时时能看到一些幻觉,有时候是那场鲜血淋漓的混战,有时候是黑暗而疯狂的阿兹卡班,有时候是一片星幕,每个纯血的名字都写在上面,然后他们如脆弱的灯光一样一盏又一盏熄灭了。
我一边修复那个阵法,一边忍不住痛哭流涕。生路,生路,那是我的任务,我头一次像命运挑战,可又感到无比的惶恐。
再然后,一个奇思妙想忽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霍格沃兹,这里是一切的中心,如果它真正属于一个纯血,那么即使这一次战争依然不能不免,那纯血至少不见得一败涂地。而这个人选其实很容易确定,千年前,这座城堡曾经属于谁,千年后,他的血脉依然在流淌。
我心里惶恐,越深入地了解魔法,越深入地探究命运,我就越觉得他们奇妙又可怖,我有时候开始质疑自己做出的选择,我只是来维护这个阵法,我并不需要为一个族群的命运负责。可是有些时候,我又驳斥这样的自己,命运之所以是命运,那就是因为哪怕你选择袖手旁观,命运也依然不会放过你。
我选择过一次,结果惨死在阿兹卡班,而这一次,我不想投降。
我越挣扎,命运越是忍不住发笑。
等到伏地魔从霍格沃兹毕业的那一年,他居然突发奇想要到翻倒巷的博金博克店去打工。
我为此痛苦极了。伏地魔也不是一开始就想清洗所有的非纯血,他的成长受到了很多黑巫师的影响,哪怕我也是一个黑巫师,我却比所有人都明白,黑巫师有多么的疯狂。
慢慢的,我开始想,以我现在对魔法的了解,两世的知识积累,哪怕是邓布利多也不一定能比我更强,即使认主失败了,我至少能及时停止这一切。
到这里,我终于下定决心。
伏地魔果然没有拒绝我,他身上的斯莱特林血脉让他无法拒绝霍格沃兹。
我成功打开了阵法,认主进行到一半,原世界的能量忽然失控了。
暴虐地力量冲击着我们的身体和灵魂。
伏地魔的灵魂被撕碎了,我极力阻止又来不及。
我明白我错了,我的灵魂还不够强大,我没有通过命运的考验!
电光火石之间,我将他破碎的灵魂转移到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里。
我施展了我所知的最强大的魔法,企图将伏地魔救走。
那是一个爱的魔法,以我的生命为代价,保护他成功为纯血打开一条生路。
风暴果然停息了。
我看着他忍受着分魂的痛苦,震惊地看着我,只来得及说,
“这是爱的魔法,你,融合!”
最后一刹那,我把关于他的记忆交了出去。
我已经来不及思考利弊了,这场对命运的战争,希望我没有输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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