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艾玛突兀地被一道惊雷劈中了。
“什么?你说罗杰其实是你弟弟罗伯特?”
“现在并不能肯定,当年把我弟弟拐走的人很可能就是艾丽娅,她的亲儿子罗杰似乎被莱斯特兰奇夫人暗害,所以她有点儿神志错乱了。”比尔沉声说道。
艾玛感到脑子涨涨的疼,她连忙追问,“你能从头到尾给我讲一遍吗?”
这时候威廉叹了一口气,说,“还是我来说吧。”
艾玛配合地点点头,毕竟当年的事情,作为成年人的威廉能表述地更清楚。威廉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藤蔓手杖,慢慢陷入了回忆里。
“那一年,罗伯特一岁,比尔三岁,我和维娜带他们到圣路易岛度假。我们家在那里有一片私人海滩,比尔和维娜都很喜欢那里。”
比尔勉强勾一勾嘴角,心中不知是喜是悲。
威廉继续说,
“有一天,比尔玩累了去休息,我和维娜在海滩上喝了一杯。当时罗伯特忽然醒了,我们陪他玩了一会儿,然后又把他哄睡了,这才去处理我们来法国度假时积累的公务。然后。。。”
威廉的神色有一瞬间哀痛,“然后我们在法国别墅的家养小精灵蒂安忽然跑来说,小少爷不见了。”
艾玛的心忽然一紧,威廉继续说道,“我当时非常惊慌。我放在罗伯特身上的追踪咒也同时失效了。而家养小精灵虽然被限制使用魔杖,可是他们本身也具有魔法能力,这种魔法和巫师不同,探测能力却很强大。蒂安是专程照顾罗伯特的,除非罗伯特不在她的探测范围内,否则她不会发出这样的警报。”
“我很慌张。”威廉一顿,将神色影藏在阴影里,“我当时命令蒂安使用她最强大的能力去寻找罗伯特,并保证他的安全,哪怕使用魔杖也在所不惜。蒂安是个很好的精灵,她立刻照我的吩咐去做了。”
威廉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我也没闲着,我很快找来了包瑞吉家的族谱,我们家的族谱上,如果名字暗淡,则代表着那人已经死去,当时,当时蒂安的名字还亮着。我和维娜都努力安慰自己,我们发动了所有的力量去寻找。可是没过一个小时,罗伯特的名字暗淡了下去。”
“所以,罗伯特他?”艾玛惊讶极了,不过她立即想到,“不过,有没有什么能欺骗族谱吗?”
威廉没有回答艾玛的问题,他继续说,“我当时非常难过,也非常愤怒。”威廉的声音平铺直叙,可艾玛却还是觉得心里一阵酸涩。“这时候蒂安忽然用魔法联系了我们,她抓住了一只猫头鹰,让它带领我们到她所在的地方。”
“你也许能明白,这就像是乍然绝望时候忽然冒出来的一点希望一样。我和维娜自然急忙跟着那猫头鹰离去了。我心里根本不愿意接受我的儿子死去了。明明两个小时之前我们还在一起。
我和维娜匆匆赶过去,猫头鹰急切地在前面飞,然后我们到了之前游玩的海滩。我当时还想,也许罗伯特是魔力暴动了,他想要回到海滩继续玩耍,然后自己飘了过去。我那时决定,如果我抓到他,我一定得给他个教训!可是,可是,等我到了海滩上,那猫头鹰忽然失去了方向,只在附近海面上徘徊、哀嚎。
我和维娜心里都一阵不祥,猫头鹰是一种聪明又对方向敏感的动物,他把我们带到这里,那就说明蒂安甚至是罗伯特在这里。维娜她几乎奔溃了。”
威廉一时停了下来。比尔的呼吸声也变粗了。艾玛心里一紧,眼眶一热,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半响,威廉终于再次开口。“我使用了秘法,把蒂安和罗伯特召唤过来,可是出现的,只有蒂安的尸体,罗伯特不见踪影。当时,海水都是红的,我心想,那也许就是我的罗伯特。”
艾玛的心跳露了一拍,她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眼里一阵热潮。她看着威廉,觉得他的身影异常的消瘦和单薄,她又看了看比尔,发现他也低下了头,黑色的刘海洒下一片阴影,任谁也看不清他们的神色。
艾玛心里难过极了,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对,她张张嘴,冒出一句,“那,那罗杰呢?”
威廉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比尔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罗杰,如果罗杰是艾丽娅的儿子的话,他当年应该是随艾丽娅到法国的。那一年,艾丽娅的情人莱斯特兰奇结婚了,他的妻子是为性格强硬的女士,她不能忍受莱斯特兰奇在娶她之前居然有了私生子。有人说,她亲自前去拜访了艾丽娅母子。然后罗杰就据传生病了。艾丽娅匆匆离开了英国,帮助她的就是罗齐尔。”
比尔这是发出了一声嘲讽的低笑,“呵,罗齐尔,艾丽娅的父亲是当时的罗齐尔家主。我们以前都以为,是他要求自己的儿子将异母的姐妹送往法国,好不得罪莱斯特兰奇家族。”
“以前?”艾玛奇怪地问,
比尔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是的,以前。以前我们没有太把艾丽娅和罗齐尔的琐事放在心上,我想罗伯特失踪时,爸爸和妈妈也查了他们,对吗?”
威廉快速点了点头,“没错。艾丽娅,”他说道这个名字时有些咬牙切齿,“她当时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身体也虚弱的几乎不能走路,而她身边也没有罗伯特的气息,所以我们盘查一番便把她和罗齐尔弃之不理了。”
“可是现在想来。”比尔阴沉地说,“她也许是施了某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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