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上手就是毫不留情的抚上了沈曼青的脖子,傅月溪嘴角浮现了一抹阴森的冷笑,脑海里迅速划过幼年时期刚刚进入傅家之时沈曼青对她的所作所为,她目光清澈,眼神幽远,似是透过眼前沈曼青这张熟悉的脸庞看向了几十年前的老往事儿。
就在她面庞上闪过恍惚的这短短时间,沈曼青眼神却是狠戾起来,望着这张熟悉到了梦中无数次都可以看见的脸庞,沈曼青的眼神中燃烧了一抹小小的火焰。
不是很旺盛,可却是跃动着不灭的蓝色火苗。
越来越蓝,越来越清晰。
狠狠的往傅月溪柔软的身躯上砸去,沈曼青根本无法从这一丁点儿轻巧的举动下得到一点快感,对于眼前的傅月溪,她真的有种杀而后快的感觉,心口处慢慢的沉淀出几分不言而喻的杀意,沈曼青此刻的眼睛中再看不见其他。
只剩下唯一的一种东西,那边是对傅月溪的恨意。
她无疑,是恨傅月溪的!
把过往几十年爱错人的罪,以及如今她走到这个地步的一切的一切,她全部算在了傅月溪的头上。
那对她的恨意,又怎么是恨字了得?
被她一直攻击敲打着的傅月溪却是脸色不变,目光沉稳,丝毫不为之所动一般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但却身随心动了起来,莫名缓缓动弹的五指,伴随着浮现的记忆以及那些痛苦不堪的过去渐渐的动着。
然后,这双好看而又抚在沈曼青那白皙脖子上的五指——
越发的收拢,再收拢,修长而又白皙的指尖,略带艺术性的手指,好看的要命——
这一刻,这手指,的确是好看的要命的!
一不小心可就是会要了沈曼青这条命的!
身为刚刚被傅宾鸿捡回来,带到傅家的傅月溪,她岂止是生不如死这么简单?那生活也根本就不是人活的,几乎大半时间都投身于军区的傅宾鸿永远不会知道,那个时候在傅家生存下来的傅月溪,每一天吃的,都是他们用餐过后的剩饭剩菜。
而傅月溪每天睡得房间,床上也根本就是薄薄的一层床单而已。
幸好傅家的生活优渥,没有什么木板床,否则的话,她就真的是活在地狱当中。
因为以上的这些仅仅是她幼时记忆中的其中一部分,换言之,沈曼青根本就不是在折腾她,而是在故意折腾她,只要是有时间,只要是有事儿干,那傅月溪基本没有闲着的时候。
十岁的孩子已经是有自尊心的了,并且还知道眼前的一些事情以及其中微妙的关系,哪怕是清楚自己是个捡来的养子,但傅月溪还是无法接受养母日复一日的折磨与故意的刁难。
那时候不明白沈曼青为什么要这么做,而她这么做,又得到了什么?
可是后来的后来,她的记忆慢慢的拼凑在一起,她的思想也逐渐成熟起来,一些从未想过的事情才浮出水面。
那时候傅月溪明白了沈曼青对她的看法。
没有多余,只有一点可以形容,那边是恨她,无论她傅月溪多么落魄,但在沈曼青眼里,却就是恨她,所以身为养母的沈曼青可以在养父不在家的时候随意的折磨这个才收回来的养女。
那时候傅月溪便在想,这得是多么恨她?才能够做到如此狠心的地步?可是答案出现的那一天,傅月溪终于也明白了沈曼青为何如此恨她,因为,当答案出现的那一刻,她傅月溪,也就注定要恨沈曼青。
她最珍贵的母亲,那陡然间病发的去世,以及那个下着鹅毛大雪的冬夜,这些永远储存在她记忆当中不灭的伤痛,却是拼凑出一个真相,这个真相,让她傅月溪都无法接受,却又不得不试着接受——
心口处狠狠的一个钝痛,锥心刺骨又怎么可能形容傅月溪此刻的感觉呢?她那张精致的脸庞上露出了令所有人都心碎的痛意,那双晶亮璀璨到如同暗夜星辰的凤眸自然而然的半眯着,但瞳仁中不断溢出的泪水却是如何都无法遮挡。
痛意刺着她的心,泪腺刺痛她的眼,眼前的女人,刺痛了她的所有记忆——
狠狠的掐着眼前沈曼青的白皙的脖子,傅月溪忍不住又收紧了一分力道。被她这突如其来手力给钳制住的沈曼青睁大眼瞪着她,却是因为脖子上的那只手而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本胡乱敲打着傅月溪的手也在这时忽然顿住。
眼眸不断颤抖着睁大,沈曼青忽然浑身一软,有种所有东西都堵在了心口的感觉,那种害怕,令她几乎止不住的心灵颤抖,傅月溪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浑身上下全都透着一股死神的肃杀之气。
冷漠?无情?变态?极限?发疯?着魔?
呵——
这些词儿都无法形容现下此刻的傅月溪。
因为沈曼青亲身经历,比谁都清楚此刻她手指中传来的力道多么彪悍,如果她不松手,那恐怕不出一分钟,她沈曼青就要命丧此处了。
双目与她对视,沈曼青眼睛睁大瞳孔紧紧一缩,看向傅月溪这张漂亮而又出彩的脸庞的时候瞳仁里头闪现了一抹恐惧的色彩,如此清晰又真是。
可惜呢。
这一抹恐惧却未能取悦已然陷入了一种无法接受与心痛到无以加复状态中的傅月溪。
眼底有泪水慢慢的凝聚,傅月溪满心酸涩。
能够在此刻看见沈曼青这种黑心女人的眼底对你浮现恐惧之感,她傅月溪付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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