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令一在一块儿相对平整的半人高的石头上坐了下来。闭上眼睛感受海边特有的带着海潮味道的山风。
林真亚按照陈洁安描述的大致方位,居然还真让她摸索到了那个有绝佳拍摄角度的平台。这个位置相当的偏僻,但是这么早的时间,竟然除她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在。
瞄了一下四周,连拍了一组照片后,发现有些地方拍得总是别扭不痛快。思来想去意识到那是因为自己一直在尽力避开坐在平台边的石头上的那个人导致的,于是暂停了下来,想着等那个人离开后再继续。
可是很长时间过去后,对方始终没有起身的意思,看着太阳越来越高,真亚着急了起来。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嗓子:
“喂,老兄,你还好吗?”
坐着的人循着声音扭过头来看了一眼,真亚一看,哎呀,认识,便欢欣雀跃地继续喊道:
“哎呀,熟人啊,怎么哪儿哪儿都是你啊。”
于令一认出是那天被他追尾的女孩儿,只不过今天穿了一件紫色登山服,头上戴着的驼色棒球帽还是倒扣着,齐脖梗的头发给随意地扎了两个小鬏鬏,整个人看起来齐整了些。
林真亚边往前走着边说道,
“我说,内什么,”
真亚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来,好像念起来像个数字的,就随口说道,
“101,”
“麻烦能让开下吗?我拍个照。”
于令一扭回头去,没搭理她,嘴里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
真亚有点儿急了:
“不是,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就那么点儿好看的景色,你往那儿一坐,别说拍照了,想看这边的花儿都只看到你后脑勺了,你觉得自己个儿后脑勺特上镜是吧。”
于令一居然头也不回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
“难道不是吗?”
真亚差点儿没晕倒,张着嘴愣了一会儿,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得是多自恋多臭美的人啊。
哭笑不得的真亚只好说:
“好吧,好吧,是就是吧。不过现在能不能麻烦贵后脑勺让开一下,该这边的花出场了。”
于令一扭了扭头又说了句:
“那可不行。”
真亚彻底晕菜了:
“ood!你到底想怎样?”
“其实也没怎样,”
此时已站在于令一身后的林真亚更着急了:
“没怎样是想怎样???”
“这事儿得这么办,”
多大点儿事儿啊,这么郑重其事的,林真亚准备洗耳恭听了。
“既然之前是误会大家态度又都有问题,而且将来毕竟还是要合作的。所以这次他们既然回头找你尽释前嫌了,人家已然给你台阶了,你差不多就下了吧,再端着就矫情了,于将来不好办。不过你得小心又小心,每次决定前给我汇报。好了,chris,就这样了。”
于令一按下蓝牙耳机上的按钮,起身回头奇怪地看看真亚,而真亚的脸已经红得可以和山花媲美了。
这个野丫头脸红起来倒挺可爱。
想想刚才的对话,令一暗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走近真亚问到:
“你叫我什么?101?什么事?上次修车的钱不够?”
真亚愈发窘了,心想,天呐,千万别提这件事,还没跟林真元落实清楚你的身份呢,赶紧摆摆手说:
“不是不是不是,就想问你能不能让开一下,我拍几张照片。”
于令一佯作恍然大悟,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离开那块儿石头,让出可以望向海边的角度。
林真亚虽然别扭,但还是硬着头皮拍了起来,并很快地投入到拍摄中忘记了刚刚的难堪。
于令一看着真亚还算专业的相机,以及熟练的动作,对这个女孩儿产生了兴趣,待真亚一停下来便问她:
“看你像个野丫头,没想到有这个爱好。”
“野丫头是对人的恭维吗?算了,不跟你计较这个。”真亚恨恨地说:
“野丫头和艺术不冲突吧。”
“哦,是艺术啊。我能欣赏一下大作吗?”于令一调侃道。
真亚把相机的led屏打开,大方地递给他。
相机里数百张照片,从山下的花花草草到远山影影绰绰,可见野丫头也很早就行动了,直翻到刚刚拍的平台处的景物照。林林总总,有近景有远景,有一些是草草拍的,有一些却显然精心构思过的,光影虽有欠缺,构图却很到位,立意相当明确。虽算不上大作,却也绝不是菜鸟作品。
于令一确实感到些许意外,这野丫头对画面的感觉倒不像举止上那么大而化之。细腻,敏锐,视角独特,对画面的捕捉有一种天生的灵动。
“嗯,还不错。”
真亚难得谦虚起来:
“业余水平业余水平。”
蓝牙耳机传出嘟嘟的来电声,于令一把相机还给真亚,接起电话:
“喂?我是。”
“哦?”
“嗯,好。”
“我马上到。”
于是跟真亚打了个招呼,于令一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真亚修整了一下,又往别处拍了些照片。四周爬山经过的人多起来,休息一下的,赏花的,往远处眺望大海的,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就这样忙碌到中午方才赶回美墅。
回到美墅的时候,真亚并没有注意到在小区的门口海边木栈道旁停着一辆suv。
用报纸随意包了一下在山下买的一束杜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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