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莫最见不得的就是陈薇掉眼泪,尤其还是在他面前,“陈老师……”
这一出声,倒是正好把陈国胜的怒火都引了过来,“你给我闭嘴!这是我们陈家的事!我不管你是姓吴还是姓莫,都和我们陈薇没有关系!”
他推搡着吴莫往门外去,刚打开门,就看见外边站着两个陌生的男女和一个小孩,“请问你们找谁?”
吴莫还没来得及开口,吴一陈已经噌地冲进了屋子,抱着陈薇委屈地哭了起来,“妈妈……”
陈国胜俨然没办法接受这一幕,似受了很大的冲击,“这是你们的孩子吧?是你们的吧?”
“咳,陈老师,他是吴一陈。”吴莫选择了比较委婉地方式说着。
在他看来,吴一陈这个名字有一个很大的可取之处,就是一听就知道爸妈的姓,直接又简单。
陈薇搂着哭成泪包的吴一陈,缓缓点了点头,然后对吴一陈道:“陈陈,这是外公!”
“外公。”软糯的声音还带着哭意,却非常乖巧。
对着这忽然冒出来的大胖外孙,陈国胜马上投降了,说话的语气简直比对儿时的陈薇还要来得温柔,这模样要是被学校学生看见了,真的要大跌眼镜了。
他抱着吴一陈,顿时将其他人都抛之脑后了。
张晴站在客厅里打量了一圈,和陈薇耳语,“原来你爸是老师啊?这样你还敢和吴莫早恋,真是牛!”
拖儿子的福,吴莫才没被扫地出门,等到吴一陈哭累了开始打起哈欠,他才第一次抱起他,确实壮得和他现在的年龄有些不相符,沉甸甸的。抱在手上的那一瞬间,感觉很神奇,这就是他和陈薇的孩子。他的心彻底踏实了下来,一切都不是做梦,都在慢慢地变好。
吴一陈迷迷糊糊地对着吴莫蹭了蹭,将脸上的眼泪鼻涕糊了他一脸,才叫了声“爸爸”,沉沉睡去。
客厅里只剩下五个大人,当着两个初见面的人,陈国胜不好意思变脸太快,只狠狠地瞪了吴莫一眼。
吴莫心虚地受了,腆着脸坐到了陈薇身边。
陈国胜叹了口气,都已经是这模样了,他还能说什么。
“爸爸,对不起。”陈薇眼睛还红肿着,刚开口,眼泪又涌了上来。
张晴赶紧开口,自我介绍道:“叔叔,我叫张晴,这些年……”
吴莫打断她,“我来解释吧,学长,她就先麻烦你安排了,明天再找时间一起吃个饭!”
赵成则松了口气,立马拉起张晴和陈国胜告辞。
等到人一走,气氛就紧张了起来。
“我之所以找到薇薇,是因为陈璋和我说,家里接到过几次电话,接起来却没有声音。而且时间每次都是卡在她和您都在的时候……”吴莫缓缓开口。
他就是这样,才开始着重查起a市。
或许真的是冥冥之中方正在引导着他,他去看方妈妈,陪着她打扫方正的房间,整理出了一张小纸条,上边十分张扬地写着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就是张晴。他才想起当初他们第一次一起出去玩时,有个叫张晴的女孩给他们拍了张合照,那是他和方正,也是他和陈薇,他们三人唯一的一张照片。
他没打通电话,却是先在a市看到了那张照片,在酒店开幕的摄影展上,那张照片被搁在最不受注意的小角落里,而摄影师的名字正是张晴。
而比这更巧的是陈璋所说的电话地址,竟与张晴的住址所差不过两百米。
他开始查这个没有任何名气的摄影师,才发现,原来她拍了很多照片,只不过从来没有欣赏的人,因为她的照片太过单一,表现的主题也多是关于孩子与母亲,少了大众想要的深度。但是他却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照片,照片中的人虽然没有露出过正脸,但是他又怎么会不认识,那个午夜梦回,却不复得见的人。
他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克制住自己,才没有直接找上门,反而只以买家的名义,约了张晴出来。
那一天,他一时天堂一时地狱,听她说着和陈薇的相遇以及这些年的点滴。
她告诉他,陈薇总是在夜间惊醒,觉得有人在追她,经常彻夜难眠,但是因为生活窘迫,她还必须挺着肚子,在租房外的小超市里当收银,一直到最后临近生产。
后来好不容易生下孩子,张晴觉得总算熬过去时,陈薇却忽然精神崩溃了,只要吴一陈稍微有点不对,她就开始害怕他是不是生病,她一开始不知所以然,以为是产后忧郁症。直到后来,齐森才告诉她,说陈薇是在担心自己的自闭症对孩子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她害怕遗传,害怕孩子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所以,她一直带着吴一陈在陈薇面前玩闹戏耍,好在吴一陈精力旺盛,只要稍微用吃的逗一下,就算再困再累,他都马上变得精神抖擞,而陈薇,只要在吴一陈面前,她就会不停地让自己说话,母子俩的相处不得不让人心疼。
张晴说她也是在陈薇慢慢好转的这一年,才知道她经历的很多事,包括当初被囚禁,自杀和出逃,当然也包括他。
客厅里静的没有任何声音,两个男人沉默,眼眶通红。
陈薇一脸歉意地抱着父亲的胳膊,说着对不起。
陈国胜摸着陈薇的脑袋,“傻吗?不知道回家?给爸爸打电话也行啊!”厚重的鼻音,强忍的泪意。
孩子受苦,最心疼的不就是做父母的!
楼下,张晴兴致勃勃地指着z中边上的小吃店,朝赵成则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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