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莫和陈薇刚登记结婚的那段时间,他一直辗转于a市和z市之间。
自从陈璋去了a市上大学后,陈国胜就成了“空巢老人”。而一回z市,他就必定要住到陈家去,即使被关在门口,他也坚持睡地铺到天亮。
陈国胜对吴莫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的。想想也是,当年青桐镇的小流氓,怎么就把他家薇薇给拱了呢,还有了吴一陈这么个宝贝蛋!
但是,吴莫能下狠将自己从人人唾骂的小瘪三变成人人夸赞的优等生,自然也能让陈国胜改变对他的看法。
他很少叫陈国胜“爸爸”,一般都是“陈老师”“陈老师”的叫,上门的时候,从一开始的大包小包,变成如今的超市生活用品。
左邻右舍住的也都是z中的老师,见的次数多了,就不免问上几句,当知道他是陈国胜的学生和女婿后,直夸他孝顺,再知道是z大毕业,现在在备考a大研究生时,私底下就常艳羡陈国胜,说他教书教出了z大的女婿,实在是太有远见了,都懂得提前教育,将好菜先拔到自己篮子里。
听的次数多了,陈国胜的态度也开始软了下来,也就没解释吴莫这个“学生”的由来。
这日,吴莫刚拎着东西进门,就看到陈国胜在看一个辩论节目,主题是“性本恶”还是“性本善”。他也没在意,就像往常一般,自觉地准备下厨。
“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这小孩太锐!”
吴莫一愣,脸上露出笑意,他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到陈国胜身边的沙发上坐下,安静地听着。这还是自陈薇的事后,他第一次这般认真地和他说话。
而上一次,是他爸刚死的时候,他问他想做什么样的人。
最后,他选择的是做他的女婿。
“那您后来为什么还放纵陈薇跟着我?我那时,可更加……”他笑着想找个词来形容那时候的自己,却都觉得有些不恰当。
陈国胜冷笑着睨他一眼,帮他补充:“表里如一,不像现在,衣冠qín_shòu。”
听到这般实诚的说法,吴莫也没生气,反而笑得有些开怀,点头赞同,还一副当年太年轻的模样感慨着,“当初哪里会想着装模作样,只想着老子天下最牛,怎么高兴怎么来!”
想当初,他和方正在一块什么坏事没做过,总觉得只有黑社会才是最厉害最讲道义的,学着电影里的陈浩南和山鸡拜把子,没地儿纹身,就用笔自己画,真是傻得不行。方正自认是陈浩南,却觉得他的发型太娘,而他,则是因为没钱剪头发,反而开始留长发,为此还多次被班主任训话。可不就是表里如一,里外都是流氓混混的腔调。
“你以为我能放心?还不是因为没办法!”陈国胜没好气地道:“当时正逢薇薇母亲去世,她的情绪时常失控,医生建议我多让她和同龄人打交道,否则,在这般下去,会影响她的语言功能,也会更加封闭。偏偏她就只对你上了心,我到现在,也还是想不通。”
他起身往厨房去,吴莫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跟着帮忙打下手,犹豫了一下,瞄了瞄陈老师利索的刀功,还是决定将那段黑历史咬死不说。
陈薇曾说过,那是她当时以为他将她当成好朋友,她母亲曾和她说过,很好的两个人是可以分享很多东西。而吴莫,是她遇见的除了家人外第一个给她东西的人。
这东西,自然就是那两百块钱。
陈国胜就是因为陈薇手上的那两百块钱,才将他收到了学校。他虽然不认为是陈薇偷的,却毕竟钱在自家女儿手上,总归是理亏。
厨房油烟机的声音呜呜作响,陈国胜的声音有些模糊,吴莫却听得清楚,也听得认真,“你生父的事,我也听说了,你既然已经将他送到了那种地方,也就够了。你可能还办法了解,像我们这个年纪,除了子女,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他没有那个福气,这就是报应了。而你们老吴家有了吴一陈,也算是可以和吴峰交代了。”
“我知道,我有家人,这个很重要。”其他的都没办法和这个相比。
陈国胜看他这模样,不由松了口气,不再记挂着那些旧事,才能好好过新的日子,“以后你也别每个星期往回跑了,你这边的事不是都处理完了,钱多得没地方去是吧?你一个来回的飞机票,都够我们陈陈吃一年的肯德基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吴莫便有些头疼,说实话,他真的不愿意再进肯德基,从前是没钱给陈薇更好的,现在有能力了,却是儿子不争气。
“要不您也一起去a市?陈璋在那边上学,没个几年可回不来。”他看着头上冒了白发的白发,再次劝着,“薇薇一回z市,便失眠得厉害,总是惊醒,我担心她一直这么下去身子吃不消,便不让她回来,可是她又一直记挂着您。”
“我这边书教得好好的,去a市干嘛?给你们当保姆啊,别想!”陈国胜摇头。
吴莫哭笑不得,上次是说不想和他们年轻人生活在一起,价值观和习惯都不一样,上上次是说距离产生美。
总归一句话,他老人家就是不去。
“等什么时候我退休了,隔三差五地往你们那儿去一趟,就当旅游。你们好好招待着就行,或者是放假的时候,带着陈陈回来。”
这就这样,吴莫的双城生活才算是暂时结束,却又立马开始了a大的学生生涯。
唯一让他觉得安慰的是,陈薇也在a大,只是从图书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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