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时,官道两旁的树影显得有些可怖,偶有沙沙的声音,蝉鸣声,还时不时传来动物的低吼声。若是一个人在这大道上行走,怕是有些可怖的,我倒无妨,只是我身边的女子却极少出远门,早就吓得紧紧地拽着我的衣袖,不时地问:“不会、会有野兽吧?”
我觉得好笑,既然怕又何必跟着,“多半是有猛兽出没的,你若是怕了就回去。”
她更近一步贴近我,方才还是抓着我的衣袖,此时几乎是抱着我的胳膊,很紧,还带着点颤抖,她道:“不回,就算、算有野兽不还有、有你吗?”
黑暗里看不到她的目光,但那坚定的语气却叫我一怔,都怕成这个样子了,居然还能坚定信念。
“要、要被猛兽吃、吃了,那就一起被吃,大不了死、死一块。”
“那好,猛兽来了你先站出来。”
“为、为什么?”
“我怕疼。”
“等它把我吃干净后,估摸也就饱了,哪里还有肚子吃你?!我一个人死多不划算!”她难得一口气说完一句话。
我被逗的心里一乐,低头看她。
恰逢月亮从云中爬了出来,银光洒下,亮了些许,我看清了她的美眸,眸子里蕴含着不满,似乎是我看的久了,她有些尴尬起来,别过脸看向别处,“巫烬说你武功高,才、才不会任由被猛兽吃、吃了。”
“我武功高只会自保,却没想过保护你。”
她迅速转过脸来,一脸不置信的瞧着我,“我、我、我若死了,我爹不会给你还钱,要、要你还命!”
“我又不曾见过你,你爹如何问我讨命。”
她两眸瞪大了,瞬间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你……你……”
瞧着她泫泪欲滴的样子,心下有些无奈,“好了,不逗你了。”瞧着她眸里的水晕越发的聚集起来,我不由开心起来,故作严肃地咳嗽了一声,“快些走吧,再走七八里地就到一个小村庄了,去找个农家借宿一宿。”
她的脸瞬间又是一变,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你说前面有农、农家?”
“对,走快些还能赶上一顿晚饭,走晚了怕是要饿肚子的。”我迈开步子前行。
她紧跟而上,仿佛方才那些全部忘干净了似地,“有认、认识的朋友?”
“算不算是朋友,只不过刚来连城时救过他们当家的,蹭张床睡还是可以的。”
后面的她低低地呢喃道:“所以说学一门技艺是多么重要的啊!”
我笑着摇头,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但凡跟我说话就会结巴,与旁人却又是好好的。
带着她来到一个围绕一条河而成的小村庄,直奔了牛三哥家。
这牛三哥是牛家唯一一个劳动力,当初上山砍柴不慎摔伤,一条腿若是不及时医治,就会变成残疾。当初牛三哥的媳妇带着他前往连城寻了不少大夫,有些瞧着他们家穷不给医治,有些是没那个金刚钻不敢揽瓷器活。当时容欢夫妇,便带着他们回了医馆,是我将牛三哥医治好的。
后来,牛三哥过年过节都会给医馆送些他们自己种的蔬菜粮食,一来二去的便熟识了。
牛三哥已经睡下,见到我的时候十分意外,连忙拉着牛三嫂起来给我和云颉准备饭菜。
“牛三哥,不必太麻烦,你们若还有些剩菜剩饭的,端上来给我们垫垫肚子就行。”
“那怎么能行!巫先生您来了,自然好生招待,只是您别嫌弃我们都只是粗茶淡饭的。”牛三哥手里拿着三个鸡蛋,刚从外面的鸡棚中取来的。“婆娘,做好吃点儿!巫先生是稀客,绝不能怠慢。”
“哎!知道啦!”厨房传来牛三嫂的声音。
牛三哥把鸡蛋送到厨房又迅速出来,憨笑着对我道:“巫先生这是从哪里回来,夫人未曾与您一起?”
牛三哥所谓的夫人便是容欢,外人眼里我与容欢是伉俪情深的夫妻,实际却不过是施恩与承恩的关系。
“并不是从哪里来,而是要离开连城。”我颔首回答。
牛三哥一愣,又看了看我身旁坐着的云颉,他茫然的眨着眼睛,似是思索了一会儿,旋即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和云颉……
我便知他想歪了,不过,我懒得解释。
“牛三哥,你如今身子如何,来我给你看看。”
牛三哥缓缓地挪动步子,到桌前坐了下来,似是做了挣扎似地,有话想说却又咽了回去的样子。
“伸手,我给你把把脉。”
他终是抬起手来,放到我的面前。我抬手给他把脉,心思却飘到了当年容欢带着牛三哥牛三嫂来医馆的时候。
那时,容欢着急忙慌的叫巫烬,让他给牛三哥腾出个床位来,让我赶紧给他看看腿,说若是再不救治,就真的废了。
我知道她是个心肠软的人,看不得穷人受苦,而我也喜欢她这点。
救治好了牛三哥后,容欢不停的给我道谢,还做了好些好吃的,央求我以后经常给人义诊。
其实那时刚来连城,医馆没什么人,做义诊也无不可,所以也就答应了。原本我开医馆也不是为了赚钱,钱于我来说不过身外物,适时可当做粪土的东西。我所好,亦不过看病救人,如此简单而已。
而那时的容欢,亦是如此想。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那时候多好,容欢还是容欢,不是什么陆执欢。
“巫先生……我身子可是有问题?”
我失笑,方才居然想起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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