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袁义昉和阿齐方始有些明白,袁义昉手指地图道:“按云大将军发来塘报的时日以及奚韦敌军最快的行军速度,想来明日黄昏时分应该能到。”
阿齐接着说道:“我们还是按原计划生擒莫律阿真那?”
“嗯!双方各有一个人质,我们胜算大一些,毕竟我们抓到的是奚韦的皇帝!”穆越昭终于燃起一丝希望。
阿齐试探道:“适才元帅和军师说起他们二人觊觎皇位,正巴不得皇帝死呢,会交出四爷换回他们的皇帝么?”
穆越昭轻哼一声:“众目睽睽之下,量他们也不敢因争夺军功弃皇帝的命不顾,莫律阿真那手中不仅仅只有鹰师,他两个儿子手中的兵力也足以抵挡他们二人,毕竟民心所向,若违背君臣纲常,也不会得到奚韦百姓的拥戴,他们还不至于这么蠢。”
“是的,你们还忽略了一个人!”傅泽芝眼角勾起,似乎已胸有成竹。
“谁?!”三人几乎同时问道。
傅泽芝悻悻一笑:“瞧你们,真是贵人多忘事,奚韦国唯一的长公主还在我们手中啊!”
三人又同时恍然大悟。
“这公主可是奚韦的宝贝,兴许比皇帝的地位还高呢,有她在手,虎师和豹师更不敢轻举妄动。”傅泽芝手指在几案上重重地敲了几下。他抬眼瞧见穆越昭眼神中有些犹豫,镇定道,“元帅不必多虑,此行必不会伤及阿格娜公主的性命,只要将四爷救出,让奚韦彻底退兵,卑职保证会将公主完好无损地还与奚韦。卑职前几日就说过,元帅心地仁善,不愿做这等有辱英明之事,可卑职乃籍籍无名之辈,所以这等卑劣的事就交由卑职去做吧!元帅只管指挥大军生擒奚韦皇帝便是!”
傅泽芝一心只想相助穆越昭,再不愿谈及二人的儿女私情。自己本就不是大家闺秀,生杀讨伐对于一个江湖女子而言,再平常不过。
阿齐不知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听得傅泽芝诚恳之言,也急道:“军师说的是呀!元帅,四爷虽不是一军主帅,却也是堂堂一国王爷,元帅若不及早做出决定,四爷要是被敌军擒回奚韦国囚禁,以后想要营救更是难上加难,这不仅关乎四爷的性命,也关乎武陵皇族的颜面啊!”
穆越昭双手摁在几案上,似乎下定决心一般猛地一拍:“好,就这样决定!按原计划生擒莫律阿真那,分头部署,以响箭为令!”
“是!末将谨遵军令!”阿齐与袁义昉领命退出账外。
傅泽芝不敢单独面对穆越昭,正欲起身告退,谁知被他猝不及防地抓住了手腕:“芙……你到底想怎样?”穆越昭此时不知该如何称呼她,是叫芙弟?还是直呼其名?
“元帅请自重!”傅泽芝强行挣脱他的手,一时没站稳,向后退了几步。
穆越昭知她身子虚弱,想伸手去扶她,却听她低声喝道:“不要过来!”傅泽芝将大氅紧了紧,双眼避开穆越昭:“元帅,卑职已说得很清楚了,现下正是双方交战最关键的时候,望元帅以军情为重!卑职告退。”
不给穆越昭说话的机会,傅泽芝抢先一步踏出了帅帐,大步离去,转眼便消失在夜幕中。几案前的穆越昭一句话梗在喉咙里,只觉血气上涌,找不到地方宣泄,忽地转过身去,长叹一口气。
经过周密的部署,穆越昭等人准备就绪,只等鹰师进入乙子营的伏击之地。
清晨,傅泽芝带着穆越昭的军令在浓雾中快马加鞭地赶到了南城,迎接她的正是乙巳营郎将宋世奕。
宋世奕年纪在四十岁上下,多年征战,满脸是风沙雕刻的刚毅,颇有塞外将军的味道,身形魁梧,自带一身威仪。
傅泽芝此行的目的便是用莫律阿格娜做人质,为营救穆越颀多做一份保障。与宋世奕寒暄几句后,便在他带领下,来到了关押阿格娜的地方。
奚韦国的南城虽是一国边境之地,与武陵接壤,但该有的民族特色一样不少。建筑不似中原建筑那般金碧辉煌,但颇有浓郁的大漠建筑的伟岸。鹄族乃游牧民族,多以毡房为家。但在长期与中原交往的过程中吸收了汉族的文化,开始修筑一些楼房。但因地处北方,虽四季分明,但寒冷之季尤为绵长,是以楼房皆以矮房为主。建筑的造型多以佛塔和佛寺为基础,一眼望去,一股浓浓的游牧民族气息油然而生。
奚韦的街道几乎都是直来直去,不似中原那般弯弯绕绕,正如这个民族的性格一样。不多一会儿,傅泽芝便来到了关押阿格娜之所,这里便是南城鹰师首领郃哲的住所。
名义上说是关押,其实就是由一些士兵把守,不让这些女子进出,然而吃喝用度皆按穆越昭的吩咐每日供应。阿格娜被单独关押在郃哲的主殿中。
傅泽芝还未踏进殿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器皿摔地的声音,伴随一阵阵怒吼:“穆越昭!你这个胆小鬼!有本事和本公主一对一比武艺!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把本公主关押在这里,算什么英雄好汉!什么武陵第一美男子!我看是武陵第一懦夫!……”
咒骂声断断续续,傅泽芝听罢不禁莞尔一笑。换做是武陵的公主,那会这般破口大骂?到底是野蛮民族的公主,性情也颇为率真。
宋世奕也摇了摇头,笑道:“让军师见笑了,这位野蛮公主自被押到此处以来,器皿物事不知摔了多少,一直不停地咒骂元帅。但元帅有令,要善待这位公主,所以末将也拿她没办法,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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