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奇到底发生什么吗?”黑袍颤抖的双手,费力地清理身上的泥,面色苍白却不肯停息。
“不想知道,”陈昀摇摇头,突然皱起眉头,环顾四周:“发生的这些事,应该和我没什么关系吧?”
“你,你觉得,如果少了你,会怎么样?”黑袍关节粗壮的手掌,颤颤巍巍地抬起。
陈昀视若不见,沉默不语。回忆着自己在这片草原上到底做了些什么,最大的改变或许便是自己第一次杀了人,几次濒死后能力觉醒。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能力。但这微不足道的力量,如何能造成这翻天覆地的变化。
黑袍呆滞地看着陈昀:“天职者的独一无二,不一定就是绝对的力量。或许只是一个答案。”
“噢”陈昀点点头,却完全不知道黑袍在说些什么,只能表示同意。
“归本铮呢?”黑袍五指插入头发,抓下一堆泥巴。
“没死,但感觉很难活过来。植鹿都死了,你们还有其他疗伤的办法吗?”
“我,我忘得差不多,本来有一套驱魔的方法。”黑袍的手按在头上抹下泥浆。即便是重复这简单的动作,黑袍都需要不断停下来喘息。
陈昀看着明明已经不堪重负的黑袍,不时抽搐。在这紧张的气氛中,突然笑了!“你就不能停下来歇一下吗?”
“停下来?”黑袍恍然惊醒,呆呆地停住,尴尬地傻傻笑着,原本的酒窝粘上了泥土“呵呵”
陈昀看着黑袍。
“没什么,没事的,这些人死了就死了。”黑袍裂开嘴,眼泪却止不住落下,透明的泪水,从这沾着泥巴,凹凸不平的脸上慢慢滚下,变成了浑浊的黄色。
大概只有看到了真正的伤痛,才会体会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一开始,陈昀就对这次屠杀满不在乎,这些人的死还不如植鹿的死有实感。
看到了脚底冒出的血泡,陈昀甚至会感到一丝快乐。直到此时,看到有人会哭泣,有人在落泪,陈昀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然已变成了这样。
面对这个渴望着倾诉的,正在害怕的人,自己连最为简单的安慰都没有。怎么会?
陈昀后退一步,捂着胸口为自己的冰冷感到害怕。
“对不起。”陈昀低着头,咬着牙。怜悯都已经忘记的自己,可以算是真正的活着?
“还以为,没有后半生了,好后悔,我还活着。”黑袍强忍住泪水,急促呼吸,不时抽咽,想用笑容打断哭泣,打断自己的软弱。
陈昀默默站在这里,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到底应该做些什么。
归本铮躺着的地方冒出一个泥团,泥团伸出一小段藤蔓,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这个泥团是归本铮的那个迷你的植鹿,在这场割裂一切的风暴中,它因为躲在原本埋着归本铮的地穴中而得以幸存。
此刻的它,在归本铮徘徊在死亡边缘时又一次出现了。默默奉献着它的力量。
虽然它也已经精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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