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强摇头。“你和青龙堂口的人结下了仇,全半山在他们之中,虽然不是强手。可是,今日的他们非昔日的小团伙。他们已经联合起来建立了新的帮会,名叫清龙会。而且,铁先生的事还没有了结。虽然你逃避恩怨。但老对手依然在找你。你不惹人家,人家来惹你。天下虽大,你还能去哪儿?”
我默念着他的话,感慨万千:“是啊,天下虽大,哪儿是我安身立命之地?我躲了五年,现在又经过这场风波,从北至南,到处都是敌人,哪里还有我安身的地方?”
“躲不是退缩。那是重整旗鼓。”他鼓励说。
我依旧不置可否。
袁梦兰也劝说:“既然有地方安身,你就躲躲吧。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陈强继续开车,说:“其实,枫叶山庄那个地方,和我们都有渊源,说来也不是外人。”
“红叶堂?”,我心想,“我当然知道。那儿,就是恩师临终前让我去投靠的兄弟堂口。可是,我拿着介绍信来到海港城,不想再卷入江湖恩怨,便止步不前。”
“是的,就是那儿。我知道你当年很厉害,可以与黑岳的手下决高低。可是,岁月匆匆,当今不样了。你现在连枪都拿不稳。”
我听了,脸色有些惭愧。
“昨晚,幸好岳威来帮忙。否则,你也要被我连累。”
“哼,你也别自责。没有他,难道我就不能安全离开?你知道我向来不会和别人连手,昨晚的激战,虽然险之又险,我宁可选择走,也不接受旁人帮助,起去对付对手。”陈强说着。
我早就知道他的脾气有些偏激,可是没料到这么多年了,他依然没有丝毫的改变。我明白,在他眼里,别人都是累赘,或者确切的说是不信任。所以他拒绝旁人的协助。
“他是我的朋友,兄弟,你应该信任他。”
“不可能。你难道不知道,我在南海门帮会时,曾被叛徒出卖,几乎送了命。我干这行的,刀刃上跳舞,虎口里取物。这些年,如果不是小心谨慎,怎么能活到今天?”他说罢,长声叹气。
“可是,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相信那个,那个要带我去的地方?”
“放心,那地方,绝对可靠。”
他拍拍胸脯,没有过多解释。
我们之间,向来如此,朋友说句话就足够了。
我心里有丝失落,分感慨。感慨的是,昨夜的失误,几乎让我们受困。而且自己受了伤,终要寄人篱下。失落的是,我不知道何时才能返回海港城,见到苗云英。
我转头望着后窗外远去的天地。心中除了惋惜,更有分歉疚。不管怎样,在昨夜的枪战中,东叔被对手害死了。
我攥着信封,没有按时找到地址上的人,找到联谊会的人,请到救兵。这是我最大的遗憾。
此时不论是我,还是陈强都有伤。
我们都很无奈。
我已经别无选择。
“好了,会别多问,也别说话。”
他调头离开滨海大道,朝岔路开去。
笔直的道路前方出现了座小小的抽象塑像。
经过那儿便是座郊外的近海的小镇了。
小镇的牌楼上是“观海镇”三个镏金字。
小镇的柏油马路十分干净,道路旁两排笔直的紫荆树,顺着马路向远方延伸,像是哨兵。可惜不是开花的季节,看不到紫红色的花的云团。树下零星居民在遛狗,散步。孩童的欢笑在花圃旁传来。派安宁气氛。
我把水递给袁梦兰。
她喝了几口。
陈强说:“这位朋友,连夜赶路,让你受苦了。”
袁梦兰摇头,“不,谢谢你带我来这儿。对了,我叫梦兰。还没来得及请教你的大名。”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你不是说,认识这样的男人等于认识□□么?我告诉你,他比□□还要厉害。”陈强截住我的话,“不。你是他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叫陈强。外号叫痞强。本是南海门的人。后来转投了门会。不是什么□□。”他自报家门。
袁梦兰不禁笑了,点头。
“谢谢。要不是你们帮忙,我就被那些人抓去侮辱,当风尘女子了。”
我说:“我们只是顺路载你程罢了。千万别跟外人说起你见过陈强。也别对外人提起之前东叔和红叶堂的事。否则会给你带来麻烦。”
我打断他们两的对话。
袁梦兰用力点头。
“难道还用你提醒?昨晚发生的切,我睡觉醒来,就变成了个梦了。”
“他们答应让你暂时去庄园暂居。我们该出发了。——这位朋友也该下车了。”
袁梦兰在路边下了车,朝我们挥手告别。
我掏出些钱,交给她,叮嘱她保重,当心坏人。
陈强说:“放心,在这儿,全老头不敢胡来。她又不是小孩子,丢不了。”
袁梦兰看着我,连连挥手,眼神中有不舍之意。
陈强绕回十字路口,来回转了几圈,才拐向片山麓。
车进了山,开上林间小道,在密林中蜿蜒曲折前行。
身边密林层层,遮盖了半边天空。日光艰难的穿过枝条的缝隙,落在路面。
“进入林区,严禁烟火”八个红色大字被印在牌上。
他叼着烟,没有理会。
沿路上山,十分钟后,道路分叉,条变三条。前方个白色牌子:“道路整修。禁止通行。”
牌子旁有两个人在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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