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只是不住伸手比划,竟是个哑巴。
他强忍住了。额头拧,摔开手。
他愤愤的,本不肯进去,但后有追兵,到处都是对手的人,只能勉强顺从。
“红叶堂的人很谨慎,我们入乡随俗。庄园四周都是机关陷阱,假屋子。他们不希望被我们看到防御区的情况。”
我摇头。“这样来,不就又掉入另个虎口了?”
陈强冷笑着,“怎么,你害怕?”
“你不怕,我会害怕?”
哑巴伸出手,比划着,示意要搜身。
两个保镖走过来,让我们缴械。
我看情形不对,劝陈强,“算了,咱们走吧。别跟这些人计较。”
陈强说:“哼,见了他的头头再跟他算帐。”
哑巴没有退让,坚持没收了我们两人的枪。
陈强问:“好了吗?可以走了吗?”
对方还是伸出手,示意交出别的东西。
陈强把匕首交给他。把香烟,火机,也交给他。把小刀,钥匙,指甲钳,都交给他,然后质问:“要不要?我tuō_guāng了进去?我无所谓,就怕你们主人不敢出来见我。”
他嘲笑着。
我心里有些好奇,要是平常,照他的脾气,如果有人这么待他,他早就掉头走人了。现在他竟然肯忍气吞声。我心里又想,他是为了让我有地方安身,才刻意收敛。
“难为你了!”我说。
陈强说:“回头再跟他们算帐。”
进入车内。车子是封闭的,好似罐头。车窗都被油漆刷过,漆黑片。而且,车窗是有铁栏的。更奇怪的是,车上还有许多锁链。
车开入庄园,绕了许久,终于停下。
车门打开。眼前的景色让人诧异起来。小花池喷泉旁,座褐色小楼。楼上阳台,用花盆种植了许多月季花,可是现在不是开花的时候。旁的片风雨兰却绽放了粉红的花朵。墙角大丛三角梅如紫色的火焰云朵。
小楼前,是两座白色石膏人物雕塑。
雕塑旁两个保镖笔挺地站着。
陈强有些怒气,“故意捉弄老子!”哇地声,把方才吃的东西吐了地。
个女侍从,走到我们身边,伸手示意,领我们入那小楼之中。
我踏上大理石地面,走入扇高大黑檀木大门。
这是个宽敞的大厅,左侧回廊盘旋而上。回廊对面墙壁下是数米高的入墙大书架。
女侍从示意我独自留在那儿,把陈强独自带上去。
陈强走几步阶梯,朝我眼神示意,“好好等着。别和任何人交谈。”
他从衣兜,掏出张纸,是我交给他的我的介绍信,向上走去。
我点头说:“你放心,我会安心等。”
我的手臂伤口处传来阵钻心的疼痛,额头冒出冷汗。
我想:“若不是身上有伤,对头势力强大,说什么也不来投靠别人,当个寄人篱下的人。”
我待疼痛缓解,来回踱步。大厅明亮古朴,空旷但整洁。陈设也很简单。只有张书桌,个木沙发,个书架。书架后的墙上挂着些风景油画。我觉得无聊,又满腹疑惑,不敢坐下休息,用没受伤的手,随手从书架上,取下册书翻看着。那是本蓝皮古籍影印本。书名叫诗余画谱。主人印鉴是红叶堂藏。我翻了翻,放了回去。再取另册,翻开是本西洋书,西文名字不认识是什么,书里介绍的是绘画技巧。
我眼睛看着画册,内心却想趁机看看四周的情况。
我眼角的余光瞥向四周。
张大写字台被放置在书架之下,被擦拭得尘不染,光亮整洁。桌上除了白色台灯,笔,迭档盒,还有青花古董洗笔池。
我的余光移过窗,继续朝窗帘移动。个黑影进入眼帘。我心里突。个穿西服的男子,竟然站在书架和墙角之间。他似乎没有呼吸,动不动的,像尊塑像。
我朝那人示意,对方依旧巍然不动。
我独自等待,百无聊赖,把书放回原处。
我在厅里踱步。
日光从屋顶的透明采光玻璃射入,让尘不染的桌椅,笼在光晕里,散发光亮。
我想,这儿看起来不似帮会的堂口,倒是像所安静的艺术馆。
“啪,啪。”两声,身后有人拍手。
我转过身,面前却是个女子,神色冷漠,站在身后,伸手示意跟她走。
她嘴巴紧闭,只会挥手,问三不知,竟是个哑女。
我跟随她从回廊走上楼。楼上笔直的长廊延伸向楼宇另头。光下古旧的窗格尘不染。脚下木地板十分光亮干净。日光从侧的开阔窗户斜斜射入,像是十几把列队的利剑,整齐的横在长廊中。
我们沉默的前行,皮鞋踏在木楼层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们走过数十个窗户,来到走廊尽头。
尽头墙上是幅风景画,右边是双开门。门内,是个大厅。
陈强在等我。看到我出现,才走进里间小厅去。
侍从把我留在大厅等候,转身走了。
大厅的陈设与楼下相似,墙下摆放着石膏塑像。墙上是幅人物肖像,大概三十余岁,神色坚毅。旁的小厅的门开着。我朝里望去,那似乎是个书房,但房间的小书架上没有什么书籍,大多是蓝色档盒,让它看起来又仿佛是办公室,或者秘书室。小厅中央摆设了张巨大的写字台,台上放着几个电话,个传真机。角度限制,恰好看不到台旁的人。
小厅对面的廊道,站着两个穿西服的保镖。
我听到了他们的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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