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手段,——就是下手有些忒狠辣。不过,算是条好汉。”他站起来。
“喝一杯么?”他看着邵劲,叫了两瓶白酒。
邵劲内心烦闷,也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两人都不说话,喝了一会闷酒,都有些醉意。
邵劲喝了一瓶多。那人似乎也有心事,喝光了剩下的酒。
男子没有自我介绍,吃饱后,提起背包,朝邵劲伸出拇指。
邵劲则说这一顿自己请。男子点头,拍拍邵劲的肩头,说自己喜欢邵劲这气概,不像某些人畏畏缩缩,吃里扒外。让邵劲这些天里多加小心。他拿了上山的进门卡片,和老板说了些事,转身向上山的路口走去。
第二天,邵劲受到嘉奖。老板甩给他一叠奖金。
他把钱抛在桌上,不收,继续埋头干活。
老板说他这个人愈发不可理喻,道:“要是我,一毛也不会给,还要罚你洗地板。是那个绿衣服的男人上了庄园后让总管吩咐颁发的。哼,他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上庄园给死去的人要安家费。得到他的青睐,算你好运。”
邵劲默默拿起墩布,真的去洗门口的地上的血迹,气得老板回后面去了。
我内心隐隐觉得不对劲。岳威也说这些天有人要对大家不利。我心想,这儿是太子和庄园的交叉地盘,没听说过谁敢动这儿。不知道究竟会出什么事,又无法去猜测,只能小心提防。
三日后,小曼送来一幅画,比划说:“这是小姐送给你的。你真好运气。说是送你的结婚礼物。”
“她让我悄悄送画来,还说,说不能让旁人知道。算是你修复提琴的回赠。”小曼站在门旁,悄然回头,看看我,笑着离开了。
我盯着桌上的被油纸包裹的画板。竟然不知道该干什么。过了片刻,才将之打开。挂在墙上欣赏。
这幅画,正是我评头论足的那幅。被仔细修改过。那山间小道上添加了许多的落叶。天空中,一只孤雁向天边飞去。海景也更加遥远。画面一旁用工笔把我的话也抄写在上面。最奇特的是,她竟然在树下画了一个长须老人,柱着木拐,抬头望着天上的孤雁,场景十分苍凉。而山崖的岩石上,一个女子在夕阳中绘画。她的身边,一个男子,则伸手指向远方。
我没料到随口胡诌,竟然惹来了她的注意,让她改了画。
现在,一幅好画,被改得有些滑稽又蕴含情感了。
过了些天,我和苗云英去庄园。包德给她安装好了义肢。我想找洪可馨道谢,顺便请她来喝喜酒,但是她却不在庄园内。我觉得自己对不住她,不想留下那件礼物,但又舍不得丢掉,便将它带回枫叶小筑安放。
定下的结婚日子是六月八日。
大家提前三天就开始准备了。老板当总管。岳威负责买东西。
岳威带了铁力等兄弟来到小店帮忙。老板叫来几个厨师帮忙,让邵劲当主厨,做了好菜,准备摆上几桌喜宴。
大家忙碌了一整天。
我决定和苗云英结婚,可是,我内心有些踌躇不定。
袁梦兰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本来已经来帮忙了,又回去休息了。
阿彩一直在忙碌。
好日子快到了。可惜天空阴沉,从早至午,一直没见日光。
第三天。即结婚当天早晨。苗云英一大早就起来,打扮好了。我也穿戴整齐。因为大家都是流离的人,所以也没有什么接送新娘的仪式。阿彩当了伴娘,岳威当了伴郎。开车去小镇上转几圈回来,大家庆祝一下就可以了。
老板送来一个红包,说是周喜儿的贺礼。我没有收。
小店外间张灯结彩,放满了贺礼和鲜花,内间的墙上,挂起了铁先生还有帮会先祖,以及红叶堂华伯的画像。在帮会中,长辈就等于父母。长辈不在了,成了先辈,就要定期祭祀。苗云英面有愁容,想起自己的哥哥,不禁落泪。
大家看看时间,结婚仪式中的拜天地的仪式快开始了。邵劲把鸡鸭捧出来,准备祭祀。老板把头发梳理得油光发亮,脱下围裙,穿上西服,充当证婚人。大家分列左右。我从公寓取来铁盒,从里面取出一只被红布包裹的护身符,放在台上。这是我的父母留下的唯一遗物,一个洪崖庙的铜护身符,护身符后有海云二字。见它如见父母。
我点燃香烛,带着苗云英,对着画像,准备祭拜。
苗云英忽然说:“妹妹怎么还没来?父亲怎么还没到?——我不能没有亲眷在旁。”
阿彩忙去打电话催盘梅。
大家又等一会。
岳威站在外面等候,铁力则禁止无关人等闯入里间。过往的居民也有来祝贺的,只在外面的快餐店内设坐接待。
苗云英有些紧张,也有些激动。
等了好久,也不见盘梅抵达。
苗寨主则打电话来,说路上遇到些事,让我们不必等他。
吉时快过了,我们便不等了。
我举起香,插入香炉,对着画像说:“恩师。弟子不肖。这么多年了,还没有找到铁霜。而且,自己还是孤身一个。不过,现在有个好消息告诉您。我也要结婚了。那个好女子,就是她。您当年替我定的妻子,阿英。”
大家开始鼓掌。
一辆车停下了,竟然是吕万来了。
他似乎喝醉了,提着一袋礼物,摇摇晃晃走入小店,说:“恭喜,恭喜您。”
岳威忙去拦他。
吕万推开他,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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