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我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我父母虽然不在f市,我还是从英国订购了3箱n95口罩,给他们寄了去。叮嘱他们,最近都尽量少去公共场所。”
耳边嘈杂依旧,凌远的脑子里,一遍再一遍地过着王雷的说话。
也许是因为这两天开会时候,听到太多国外同行闲谈间议论此事,说起最近几天网上疯狂传播的关于g省疫病的恐怖---网民将之称为飓风,该病病程的急骤,症状的急重,前所未见,而有些关于所谓‘亲历病例’的描述,相当专业,真正不像是胡编乱造。
当时开显微外科年会的这些外科同行,只是在茶歇时候,将此作为不干己事的谈资,以自己的专业知识讨论分析传言究竟有多少可靠程度,当然,又提到了中国一贯的作风。凌远并没太参与这样的闲聊,有意地避开了,只是心里,竟然说不出的不安。
只是想来想去,也似乎没有特别确凿的,值得担心的理由。
至少在北京,至少在第一医院,自己的责任范围内,不该有大问题。
凌远想。
毕竟g省已经在1月开始报道关注此疫,疾控中心也作了工作,上头一贯的作风,固然会对外压制报道,然而做事的效率,也倒是雷厉风行,即使没有给民众正确信息,想必该做的工作,也当是做了。
尤其,面临即将到来的政府换届大事,想必不仅是郁青元,他以上的诸君,都要尽心竭力地阻桩飓风’进京,不管g省状况如何,北京当是被重点保护的对象。这当口,若是‘飓风’真的进了京,引起任何程度的外媒关注,民心浮动,以上头的作风,郁青元绝对不能恰在此时扶正。
作为没有任何医学背景,这些年业绩也不算出色的郁青元,能在这场换届中,原部长到龄退休时候,在几位副部中出挑了,扶了正,应该是在这最关键的时刻,拿出来了特别漂亮的政绩。
如今这个时候,作为卫生部,最漂亮的政绩,就该是在飓风阴影之下保障了北京的风平浪静。
凌远轻轻嘘了口气。王雷也说了,北京,他无法拿模型推算,因为太多的其他因素。
况且,就第一医院而言,从一年前已经开始强调门急诊规范化管理,传染病的预警问题,各级医生在这一年中,无论主动被动,都加强了对传染病以及传染病爆发状态中的基础操作的认识。这次刚刚听说g省疫情,自己一直传达各科处于高戒备状态,到现在,并无任何异常。
按常理,警报,也真该撤除了。
凌远失笑,也许自己也真是这个年龄,这个身份,在这个位置上,心态还是不够平和淡定。‘心思过重,忧虑太多,当心未老先衰’---这是这次来开会,林念初送他去机场时候,半开玩笑地说的话。
“我心理年龄比实际年龄老了?”他挑眉冲她道,“很好。那么‘我没法想象跟小弟弟谈恋爱’这个理由,可以从此作废。怎么样,新□□?”
她大笑,“不行啊。你不知道,人老了,审美就变化了。我年轻时候看电影电视剧,就喜欢那些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大叔,渴望仰视;到如今年纪大了,自己事业上也算有了些成绩,但是青春已逝,特别想抓住个尾巴,你可别笑我,我前些日子无聊,开始看那个流行花园,哎哟,小帅哥们个个阳光水嫩,赏心悦目。看得我心旷神怡呀。凌远,”在登机口,她拍拍他肩膀,笑得眉眼弯弯,“为了让自己别老得太快---尤其你这样,实在不得不过分劳心的,一定要把目光投向年轻人。趁现在这皮囊还算玉树临风,加上事业有成,我们小远就算不是钻石‘老牛’,也是黄金‘老牛’,一定要抓把嫩草来吃!我看好你,定能抓到把比周明的嫩草更水嫩的草,把当年在有眼无珠的林念初身上输的场子,全都找补回来。来来,小远,你得给你姐姐出了这口气!”
。。。。。。
凌远略有些无奈地微笑。
竟就过去这些年了。谁都不再在原地。但是却能因为所在的空间中,有着这种存在这样的陪伴,并不算冷清孤独。
大屏幕上已经出现了l市至北京航班的班次,广播里开始请此次航班的乘客登机,凌远将手中报纸丢进旁边垃圾箱内,拉起随身的行李箱,往登机口走过去,正与谢小禾一前一后地站住。
“这么巧。”
谢小禾冲他微笑招呼,“公事还是旅游?”
“开会。”凌远答,想起来林念初说的‘周明的嫩草’,上下打量了对面眉目平淡的小个子的单薄女子,在心里再度出于种种说不清楚的感情,狠狠地鄙视了周明作为男人的审美,且竟然由于林念初的关系,并不想与她在工作之外,有什么亲切的交流,答了这句话,也就拿出了登记卡,往里走,却没想到谢小禾根在了他的身后,低声说,
“有点事儿,想跟你私下交流两句。”
他略微意外,却见她眉宇之间,竟是深重的忧色。
他愣了一愣,与她各自出示了身份证件登记
喜欢到爱的距离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