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缓缓的吹。夜,幽幽的黑。草,簌簌作响。人,默默不语。时值初夏,夜空素净,点点星云缀饰其中。月牙儿时隐时现,惨淡月光笼罩悲苦大地,朦胧夜景令人沉醉,只可惜杀气毕露。
野地空旷,街巷萧冷,沉睡的勒格尼兹城万籁俱寂。恶魔一去无踪,歇斯底里的狂欢过后自然需要tian舐伤口,但,时间终会抹平伤痕。俯瞰静谧城堡,忧郁的战神如雕塑一般,几欲张嘴,但终究忍下。
洗脱入侵者身份尚待时日,转眼却要干掉一国之君,即便败军之将,也大有利用价值。扶持一仰己鼻息的傀儡,远比自己躬身亲为要轻松许多,以实力作后盾,一个小小的波兰王,焉敢不听命?摸摸血书,人咧嘴轻笑。
胖妻若见形同休书的锦袍,一定悲喜交加,夫婿尚在,一喜,休书断念,一悲。默默回想,周文龙努力理顺思路。要让胖妻死心塌地,还须欲擒故纵,万一不慎失手,也没有遗憾。大度让妻,成人之美,希望能换来期望中的局面。
看看众将士,缓缓抬手,周文龙不急不躁,“别跪,都起来,看来此事还须慎重处理。待我返城与卡娃公主和总管大人想出个万全之策,再做决断,你……”指指面如死灰的阶下囚,“也别怕,你的性命现在攥在苏珊娜公主手中,她若愿放你,本将绝不二话……”
扫视一圈迷惑不解的众勇士,“我们的当务之急为笼络人心,并非大开杀戒,此囚徒到底是生是死,一切全凭天意。天意,明白吗?死也是天意,活更是天意,至于什么叫天意,靠各自领悟。当然,我会综合考虑再行取舍,大家尽可放心。”
瞅瞅暗自聆听的倒霉蛋,周文龙翻身上马,“好生保护国王陛下,不许虐待,也不得故意怠慢,好好帮其疗伤,那可是十万个金币……”挤眼一笑,“人平三十多个,够你们哄女人一阵子,有钱什么都好办。要啥有啥,咱不抢,大大方方的买,可以不?”
冲直哆嗦的君王拱拱手,周文龙飞马奔出,“陛下稍候,待本将确认,再来接陛下回城。声明一下,到时可没有女人伺候,哈哈……”
萧不察斤紧随跃出,两名侍卫也随后跟上,一行四人很快消失在朦朦胧胧的月光下。恭送魁梧背影离去,马素仆直咂嘴,“嗐,驸马爷可真让人猜不透,一会铁血无情,一会慈悲尤甚,难道真被苏珊娜公主迷惑,忘了当初的雄心壮志?”
“你呀,枉你跟了周将军这么久,什么迷惑,仅凭短短一夜,言语也不通,胖公主又不是神……”若有所悟,仆散忠勇默默摇头,“以我对将军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心血来潮,不管做什么,将军都有一个非常清晰的思路。放也好,杀也罢,一切都为大计着想。”
“唉……”长叹一口气,马素仆一屁股蹲下,“我还是想不通,一刀杀之何其简单,留这种废物有何用处?脾气大,架子足,可惜草包一个。屡战屡败,瞧瞧现在成什么样子,臣草包王拜见尊贵的驸马爷……”
篡改称呼,极力模仿倒霉蛋语气,一下子笑出声,“嘿嘿,得知有机会逃生,强充硬汉转眼变为卑躬屈膝,分明怕死鬼一个,称其草包都算高看他。”
“哦,我明白了,或许驸马爷要的就是草包……”笑得发跌,仆散忠勇挤眉弄眼,“想不通没关系,我们慢慢想,有时是时日。先伺候好十万个金币,不然飞了可无处诉苦,何况也没法交差,来……”
始终不明白一帮人为何发笑,还一个个捂住肚子,就差原地打滚。窥探一番,咬牙忍痛,胖君王赔上笑脸,“诸位大人心情真好,能否给本……臣一口酒,太冷了,伤口也疼得厉害,日后一定重重回报。”
“金币王要酒喝,谁还有?不二价,一口酒十个金币,没得商量余地……”郁闷一扫而空,十户长大开玩笑,“先帮倒霉蛋检查一下伤势,马素仆,你带有金疮药没?还不赶紧拿出来换金币,欠着也行呀。可惜我的早用完了,赶明再去求仙师,金币,我的金币呀……”
城防早被虎贲团接管,悄无声息入城,看看城东王宫方向,周文龙直奔城南守将府衙。烛火照亮大厅,由老军师相陪,娇蛮公主哈欠连天,“周郎怎么还不回来?天都黑了这么久,真急人……”
不待值守罗斯勇士禀告,周文龙飞步入府。左拐直奔大厅,径直一头闯入,“急什么?天塌下来本将一个人撑着,当然少不得仙师驾云相助,你嘛,抱着我就行了,砸不到你头上……”痛饮一大口甘冽山泉水,抹去嘴角水渍,“果真为波兰王,可能性十之**,但,我不会杀他。色厉内荏,草包一个,若扶助其重返王位,利远远大于弊。”
传阅血书,反复磋商,儒者无奈妥协,“也罢,一切但凭驸马爷做主,既然波兰王如此猥琐,我们也没必要自寻烦恼。一旦确认,带其秘密入城,让大主教现场见证。至于如何摆平苏珊娜公主,还须驸马爷自个想辙……”
“不行,必须杀……”左思右想,卡娃突发惊人之语,“杀之则断了肥羊后路,她唯有无条件配合……”
“你可真傻,我还打算一并放走苏珊娜公主,让这对苦命夫妇团聚。无论如何,他们无从选择,于情于理也必须帮我们,这可是一大人情……”哭笑不得,周文龙装出生气模样,“今早还大发脾气,说我**一个,现在又非要强留,你到底要干什么?存心整我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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