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孤儿院遣散之后,十五岁的温然拒绝被安排到其他的地方,只求院长将音乐室的那把吉他送给她当做分别的礼物。后来,这把吉他就成了她谋生的工具,她昼伏夜出穿梭在z市的各个夜店。虽然年纪小,但她的胆量不小,她有底线,但在生存的现实下,她的底线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然姐,有个妞来事儿了,明哥说,今晚你上。”“夜昧”这家酒吧是她的主场,所有人都管这个酷酷的短发女孩叫“然姐”,虽然,她才来酒吧一年,虽然,她才十六岁,或许对她的这份敬畏来自于半年前面对骚扰者,她当众用酒瓶子砸破自己的额头不顾鲜血狂流要跟对方拼命吧。
温然背起吉他,完全忽略周同热切的眼神,径直往外走。周同一看经理交代的任务没有顺利完成,一把拽住温然的衣角,乞求:“然姐,拜托了!”周同双手合十,冲温然作揖。
“还要赶场!”温然冷冷道。
周同翘起两根手指,做出v的手势:“双倍!”
温然眉毛都没动,不在意的推开他的手。
周同见形势不对,立刻再次竖起第三根指头:“三倍!”
温然很满意:“成交!”
温然取下吉他,扔到周同怀里,眉毛轻挑:“今晚什么风格?我是有底线的。”
“明白明白。您这边请!”表面上虽是这样说,周同心中却嘀咕,“您的底线,就是没底线。上回那么的风格,不也眼睛都不眨一下。”
进入化妆间,周同小碎步跑到前面,看着那几片几乎透明的黑色布料,周同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这,似乎有点过了。但他伸长脖子看见另一个隔断间已经穿好相同布料的三个女孩,确信服装师没有搞错,才双眼一闭举高布料,说:“然姐,这是今天的衣服”。然后,坦然的等着温然将那些布料扔到他脑袋上,一、二、三……周同半睁开一只眼睛,温然已经麻利的拿衣服进入换衣间。
周同不由得大舒一口气,然姐永远都是他心中的然姐,一旦答应,绝对兑现,一点也没有某些妞儿身上那股“作”劲儿。
可能是随了她妈妈,才十六岁温然已经长到一米六七,但毕竟年纪还小,身体还未发育完全,胸前两个小坨坨穿上那件胸衣很是不伦不类,跳舞的时候幅度一大指不定就会往下掉。温然按照之前的经验,从抽屉中拿出一卷宽透明胶带和双面胶,先将透明胶在胸前用力一勒,挤出一个明显的乳沟,再用双面胶直接将胸衣沾到身上。
待一切处理完毕,温然做了几个夸张的动作,确定胸衣十分牢固才满意的出门。其实,这样做绝对保险,温然也是在多次试验后才悟出这个方法,就是脱下衣服的时候皮肤得受一翻折磨,往后接连几天洗澡都成了受罪,一沾水,皮肤上火辣辣蜇疼。
周同已经在“夜昧”酒吧工作了三年,按理说早已经被酒吧的气氛熏染麻木,但每每有钢管舞表演,都像头次见一样,只要不忙,就拿出手机拍个不停,这晚也不例外。要说唱歌,那在市整条酒吧街,温然是响当当,每晚为她来的人绝对不少。要说这钢管舞的本事,温然姑且算会跳吧,临时救救场倒是可以的,当然,救场的前提,有money她就更加乐意。
温然本不会跳钢管舞,只是简简单单的在酒吧唱歌,每天辗转好几个酒吧,从晚上九点一直唱到凌晨两三点,她从来不挑歌曲,唱完自己准备的曲目之后,老板要求她唱什么她就唱什么,客人只要愿意出钱,点什么歌她就唱什么歌。
有次,周同直接跟她说:“你不如直接跳舞得了,收入还高。”跳那种暴露、大尺度的舞,温然并不是没有想过,因此,她也曾买了十几张碟学了一阵子,但由于跳钢管舞着实是个费体力的活儿,又要高强度的训练,她晚上得唱五六个小时的歌,为了弥补不能像正常孩子那样上学的遗憾,她为自己报了文化课培训学校,所以,白天下午还要去文化课专科培训学校上课,身体着实吃不消,上课频频打瞌睡。花了那么多钱才交上学费,这样下去,太不值,于是,跳舞赚钱的计划只能作罢。
这天,温然只是伴舞,排在主跳的右侧,周同却只拍她,还录成视频。只见温然一手抓着钢管,右腿抬到耳边猛然转一个圈,整个人都飞到钢管的上部,现场一片尖叫。周同把手机含在嘴里,双手用力鼓掌。
看似如此艰辛的生活,对那时的温然来说却是饱含希望的,因为有值得等待的人和事,那个人叫陈建庭,当年比她早一周进入孤儿院。陈建庭总是会在别的小孩欺负她的时候,站出来保护她,总是会偷偷藏一些好吃的给她……这样,她才觉得孤儿院不那么的恐怖,尽管没有一个亲人在她身边。
陈建庭说,“温然,哥哥会保护你的,你什么都不用害怕。”
温然认真的点头,继续在钢琴房练琴。
那个时候温然一直在想,陈建庭应该是哪家有钱人家的小孩吧,因为他竟然会谈钢琴,钢琴在小温然的意识中是非常奢侈的东西,一般人是买不起学不起的,何况陈建庭还弹得那么好听。
她猜对了,温然十一岁的一天,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来到孤儿院,要将陈建庭接走。温然拉着陈建庭的手,一直不松开,怕没有人再保护她,没有人再偏袒她。
几个大人看着这个倔强的小女孩没有办法,对于那个男人也满脸的歉意。
陈建庭把温然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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