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辽东平日里教巫天念书写字,而小巫天也是机智过人,在他很两岁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很多事物了,并且还学过古文,这是寻常孩子所不具备的资质。
古文中,有许多是修炼口诀必不可少的基本语法,换句话说,也就是巫天具有修炼者的潜质,而且天赋异禀,巫辽东记得,那只不过是自己在山崖下发现的一块古文拓板,觉得文字怪异就拿给巫天来玩,没想这小家伙竟能解译古文,这也是小巫天的一个秘密…………
时光匆匆,六年过去,如今的小巫天已经长的有三尺来高,站起身已经能够着,他天生就是黑色的眼瞳,黑色的长发,还有一身古铜色的皮肤。
大概是经常在山林居住,他从小就体格健壮,别看这小子如今衣衫单薄,外面寒风呼啸,要知道自他出生的六年以来从未生过病,连严寒的腊冬都奈何不了他,巫辽东都经不住有些自豪,自家孩儿少生病,也给了他省了不少的麻烦。
“阿爹,阿爹~”对着远处的山崖呐喊,一名身法矫健的小孩站在悬崖对面的树上,正端着一节竹桶饭。
“哎~”对面山崖传回一声低沉的回应,这些年,巫辽东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大概还未是曾经的阴影中走出来。
“阿爹,吃饭啦!”
巫天遥望着对面悬崖,之间有一道巨石架起的桥梁,他曾试图越过桥梁,可是巫辽东说什么也不让巫天过去,因为这里,据说是一条交界,可以通往地狱的深处。
“哎~来了”
巫辽东自小就与山林打交道,没过多久,他就从对面的山崖采药归来,溺爱的拍了拍巫天的小脑袋瓜子。
“今天你听不听话啊,到了石村长那里功课背的怎样了?”
“嗯,我很乖的,阿爹,石村长还说我有巫医的潜质,将来肯定能成为一名了不起的巫医呢!”巫天骄傲的挺了一下胸脯,拿出他那不算凌乱的竹篆递给巫辽东。
“嗯,这些东西可要好好学习,里面记载的都是我们巫族不传的秘方嘞!”眼见竹篆上刻满了巫文,巫辽东也是一笑,内心不免有些自豪。
他一边吃着竹筒饭,一边搂着巫天为他讲解巫族医术,“小阿天,你看这个,鬼灯笼,它是不是很像一个黑南瓜?”
见着巫天一脸好奇的样子,巫辽东将背篓里一株长着藤蔓的黑南瓜拿了出来,指着它说:“这就是鬼灯笼,其实就是个黑南瓜,你记住吗?”
“哇,真的好像耶。”
“还有这个,这个是风信子,对自己所失去的人永远的怀念,蒲公英,它已是无法停留的爱啊!”
山崖上冷风吹袭,巫辽东瞭望着那片被人所视为地狱的交界线,那是活者对死者深深的思念,但又是活者无法踏足的禁地,回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儿子,他正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似乎很想知道答案。
“小阿天,记得你小时候为什么要带上风信子插在山崖边吗?就是希望你不要忘却你对你母亲的思念。”巫辽东表情十分郑重,希望自己的儿子知道他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
“阿爹,娘亲就在山崖的对面对吗?”抬头见着父亲脸庞上那道恐怖的伤痕,还有他那执着的眼神,巫天就感觉心痛,他从未见过有人敢进入那片禁地,当然,除了自己顽强的父亲。
“呵呵”巫辽东轻笑着摇了摇头,伸出一只粗糙的大手盖在巫天后脑勺上抚摸,另一只手抱紧了他,自己还尚在年幼的娃儿。
“是啊,就在那边,可惜我们一家人无法相见,爹无能无力,只是希望你能活的好一些,因为,我不想看着自己的娃被人当成怪物,你说我这个父亲,当的还否合格?”
巫辽东傻傻一笑,这一笑不关乎于种族,不关乎于巫天是否恶魔,只需知道,这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无私的爱。
“阿爹……阿爹,你永远都是我的好阿爹,呜呜~”
此时此刻,巫天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感受着心脏中怦然跳动的生命力,他不自觉的露出无尽悲伤。
“好了,好孩子,我们不谈那些了,来看看这,这是什么?巫梅,它是坚强的象征,哪怕是在凛冽寒风中也要开花结果,鬼柏树,它从不弯腰低头,直直的……”
“嗯,学会坚强,不低头弯腰……”巫辽东特意换了个话题在一旁孜孜不倦的教导,而巫天自己也很懂事,一边看着这些药材,一边撰写着药方,将那些尘封的往事掩藏于心底,两父子亦师亦友,见着儿子这般懂事,巫辽东是打心眼里高兴。
“儿子,来,这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玉坠,是我们巫家的传世之物,能避邪物,能驱鬼妖,我要走了,回家里等我,我还要多采一些药才能供你去学院读书呢!”巫辽东从胸前取下一枚刻有两角的古朴玉坠,交给了巫天,之后便独自进了对面深山中。
等到了日落西山,小巫天重新收好自己的竹篆等着阿爹再次从山里回来,可是这一等,就是天各一方。
望着父亲那道不算魁梧的背影,巫天觉得,这是自己一辈子也踏不出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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