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澄从出生开始就是个幸运儿,他生长在一个音乐世家。父母都是国内顶尖乐团的首席钢琴家和大提琴家,他的叔父则在国外的知名音乐学府担任声乐教授,婶母是外籍人士,为当地知名女高音。与他同辈的五个兄弟姐妹自然都继承了上一辈的衣钵,从小开始就耳濡目染,接受各种各样的关于乐器和声乐方面的训练。
玄澄有两个亲兄弟,他在家中排行第二,另外有一个堂兄和一个堂妹。
兄弟姐妹五个人,各有自己选择的专业音乐领域。
玄澄自打还在娘胎,到出生长大都是听着古典音乐过来的。他们家对下一代的启蒙教育早,三、四岁起就要开始接受关于音乐方面的教育训练。于是乎就在面临即将选择之际的某一天,当他听到悠扬的小提琴奏鸣曲从黑色的大方盒子(音响)里倾泻而出的时候,玄澄被小提琴的美妙弦音所“打动折服”。
“我要学这个。”
他还记得第一次用手触摸他人生的第一把琴,小小的,那是1/8规格的琴。手指抚摸光滑细腻的琴身,以及她完美优雅的弧度曲线,瞬时就爱上了这位乐器之后,从此便开始了他朝着世界顶尖小提琴家方向努力的坎坷之路。
如大多数人所知的,学习乐器的枯燥与艰苦。即便苦中有乐,即便因为热爱而忘记了苦。可不管玄澄如何努力,不管他每天花在练习上的时间有多长,多刻苦。他在同辈中所取得的专业成就始终都不尽如人意。锋芒不如已为青年钢琴家的长兄那么耀眼,技法不如还在音乐学院搞大提琴研究的三弟的那么纯青,名气更不如远在国外的堂兄妹那么远扬。
虽然他已经跻身国内知名的乐团,可是混了好几年,也没能得到首席小提琴家的位置。
别以为高雅艺术群体之间就没有竞争,其实不然。他们的竞争其实更加残酷激烈,简直不能为外人道也。
在乐团和圈子里,由于玄澄出身于音乐世家,在父母兄弟在圈中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更导致了他的成绩平平惹人闲话。
即便家里人都没说什么,可兄弟姐妹之间暗中似乎总是叫着一股劲,不着痕迹的相互攀比各自所得的荣誉。
玄澄在家本来就排行老二,中不溜的位置。没有老大那么招人注意,也不及小的得到长辈的更多疼爱。父母对他的态度有平平淡淡,不冷不热。外加长大以后的成绩还不显著,总有那么点不招人待见的感觉,恨铁不成钢。
仿佛一个透明人,没有人看见他,亦不会有人在意他。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让玄澄的个性变得有点孤僻,孤傲,孤芳自赏。
他坚信,自己是有才华的。他坚信,老天爷将他安排在如此的家庭环境中是一种考验与历练。他坚信,终有一天,他会成功。
只要不放弃!
他最爱巴赫的a小调小提琴协奏曲第一乐章,但凡他一个人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就会不断反复循环的播放这首悠扬婉转的曲子。他的眼前,则会勾勒出一幅自己站在维也纳金色大厅的舞台上,身后是为他陪衬的乐团,他穿着笔挺的黑色燕尾服,用小提琴演绎这首百转千回的乐曲。
流畅的音符,勾人心魄的节奏从他的指尖和弦下流淌,宛若一渠瀑布而下汇集起来的溪流拨动台下每一位听众的心。哪怕他站在舞台之上,哪怕他离听众席有些遥远,哪怕来自头顶的聚光灯阻碍了他的视线。可他还是看得见,他看得见台下听众的表情,为他所演绎的乐曲魂牵梦绕,泪流满面的表情……
玄澄一只手拿着枪,一只手拿着手电筒。他将之前挪低的光线重新照到殷凝的脸上。她此刻看起来并不惊慌失措,可面对枪口,那张挂着彩的苍白脸蛋上还是流露出一丝恐惧的神色。
哼,他在心里轻笑。没错了,这就是他想要的表情,他需要别人畏惧他。
殷凝看着枪口,又看看躲在白光之后的玄澄,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在这简短的对峙中,殷凝已经由一开始的害怕紧张,到逐渐镇定。也正是因为这几十秒钟的安静对峙,让殷凝慢慢冒出个念头,玄澄说不定不会杀她。
殷凝会这么想,不是没有依据的。要知道按照规则,以及此刻的各种等级实力优势,玄澄无疑是占了上风。可是他拿着枪,却没有一枪打死她,只是拿枪对着她。他有太多机会可以轻松要了她的小命,但是他却没有那么做。这是为什么?是出于什么目的和原因殷凝不知道。但不管如何,他此刻不杀自己,就是千载难逢的好事。
果然不出所料的,几秒钟以后,玄澄慢慢调整了枪口的位置,说了一句让人意想不到的话,“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利益关系。”
殷凝皱了下眉,基本心下了然,但脸上还是故意摆出一副云里雾里的表情,等着玄澄自顾自慢慢说出他想要的。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有古怪。为什么这么多人一个接一个淘汰,一个接一个死掉,而你却还好端端的活着?”
“你不也活着呢么?”殷凝挑了下眉,心里默默补充没有说出来的后半句,没看到老娘身上这么多伤?这还叫好端端?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哼,我这条命可是捡回来的。”玄澄将手电筒的光束照向自己,光从下往上打到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射出深黑的阴影,让整张面孔看起来很是狰狞。他的额头上缠绕着一圈较厚的白色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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