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陈洪不断的尝试控制左臂,却只能勉强握住手掌。
就连裹在手掌内的两枚丹药,都险些拿捏不住。
若是没有锻骨丹,这只手臂以后能否提起重物都未可知。
而被胡光洋扭断的右臂,则犹如麻花一般,服用锻骨丹之前,还要先矫正位置。
现在的陈洪,别说自行矫正手臂了,就连包扎一下伤口都办不到。
看着不断流淌的鲜血,陈洪一阵晕眩。
咦?
陈洪惊疑的发现,右手滴下的血液,竟然不是垂直滴落在地,而是诡异的往腰间聚拢。
难道是……
白玉葫芦!
陈洪定睛望去,这才发现原本巴掌大小的葫芦表面,不知何时出现了无数细小的血色旋涡,那血液聚成的旋涡正循着奇异的纹路在葫芦肚上流转,不停的震荡,彷佛其内有活物想要挣脱一般。
这是什么情况?
这葫芦会吸血,难道是什么邪物?
陈洪怕了,他现在有了锻骨丹,不仅可以治愈双臂,还能够一举突破炼体三重。
到时,一举通过通云学院的选拔,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如果被这白玉葫芦给吸干了,陈洪死了也不会瞑目。
他强忍着剧痛,艰难的将左手移到腰间,打算解开葫芦的绑带。
然而,让他更加无法忍受,险些崩溃掉的事情诡异的发生了。
手中握着的锻骨丹和养身丹乍一碰到白玉葫芦,便像遇到了炙热的灵炎,瞬间融化,与血液混在了一团,被吸入葫芦之中。
这是……天要亡我?!
我不甘心!
犹如回光返照般,陈洪左手奇迹般的恢复了力量,扭住绑带用力一拽。
嘣!
绑带被硬生生的扯断。
可是,白玉葫芦却不可思议的悬停在右手之上,任他如何拉扯都无法移开。
这样不行,必须找个人帮忙!
陈洪咬了咬牙,用尽浑身力气向前飞奔。
烈日当头,又是南郊通往果园的偏僻小路,四顾望去,半个人影也没。
陈洪脸色灰白,唇角龟裂,他意识早已模糊,双腿只是机械的向前迈动。
他耷拉着头颅,不时抬眼打量着前路,恍惚间看到了那株熟悉的冰心果树。
果树旁边,依偎着红衣飘荡的韩月。
陈洪心中一痛,双眼终于蒙上了浓浓的黑暗,瘫倒在地,昏了过去。
那颗始终悬浮在右手边的白玉葫芦,仍旧不断的吸允着鲜血,似乎不把陈洪吸成人干,不肯罢休。
“谁?谁在那里?”
韩月试探的问道。
“是洪哥吗?”
她站在原地茫然四顾,久久不见回音。
倒在数十丈外的陈洪,身体则慢慢的变得干枯,染成血色的白玉葫芦持续贪婪的吸噬着。
韩月不知为何,莫名的感到一阵心慌,恐惧,彷佛面前正有一头荒古莽兽,对她窥视眈眈。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双手前伸,胡乱摸索着,声音都有些打颤。
“谁在那里!说话啊!”
回答她的只有呼啸的风声,她不敢再呆在这里。
韩月转身飞速的奔跑起来,自从眼睛看不见之后,她从未这么奔跑过,甚至连走的快些都会担心撞到东西。
但是现在,哪怕撞的头破血流,她也要跑。
快逃,会被吃掉!
脑海之中,隐约有个声音提醒着她。
逃!
能逃多远逃多远!
韩月背对着陈洪,像受惊的野鹿般疾驰。
“啊!好痛!”
不多时,韩月突然停了下来,抱头痛呼。
下一刻,她的双目诡异的变为纯白,冷冽的寒气从她身体里迸发而出。
咔咔!
以韩月为中心,云雾突变,四周的草木霎那间结满了冰霜。
“啊啊啊……”
冰霜持续的蔓延着,直到漫过陈洪的身体,钻入葫芦之中。
陈洪整个身体爬满了冰霜,而葫芦表面的血液却顷刻间沸腾了起来。
良久之后,白玉葫芦终于停止了吞噬,陡然化作一道白光,钻入陈洪体内。
葫芦乍一消失,冰霜便像脱缰的野马般,肆无忌惮的向四周扩散。
距离冰心果树三里之外,便是陈洪和韩月所在的小村落。
这个小村只有十余户人家。
韩月的父亲韩峰,这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脸上终年不见血色,平日里除了去果园修剪枝叶,便是躺在木质躺椅上晒太阳。
正慵懒小憩的韩峰,募然脸色大变。
只见他眉头一皱,浑身撒发着恐怖的气息,身下的躺椅立时化为粉末。
韩峰咳出一口鲜血,一脚迈出,便出现在三里之外,紧张的看着抱头哀嚎的韩月。
猛然跺了跺脚,头发瞬间变得花白。
与此同时,肆意蔓延的冰霜忽然停了下来,就连之前变成冰雕的花草树木,都恢复了原样,彷佛不曾有过变化。
“小月。你的玉坠呢?”
韩峰脚步虚浮,声音沙哑的问道。
“爹?是你?”韩月瘫坐在地,粗喘着气息,循声抓住了韩峰的胳膊,才渐渐平缓了下来。她捶打着韩峰的胸口,撒娇道:“坏爹爹!刚才是你在追我吗?为什么不说话啊,吓死我了!头都有些晕了。”
“你的玉坠呢?”韩峰抓住韩月的手腕,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喃喃道:“没用了,没用了……”
他若有所觉的回头看去,远处站着一位白发老妇,正不可置信的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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