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人要过春节,东汉人也要过春节。
没有了噼啪作响的鞭炮声,中平四年的春节多少还是冷清了一些。为了调动气氛,我不但教会了甄大他们“恭喜发财”、“红包拿来”这类的吉利话,还身体力行给每人发了一个红包。
兄弟姐妹们,气氛搞起来!中平三年初战告捷,今年得再接再厉,更上层楼!
春节一过,转眼便是上元佳节,也就是后世的元宵节。洛阳的街头巷陌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灯,倒是显得比初一时热闹了些!
天音阁四楼
秀儿一边对着铜镜仔细地检查妆容,一边用纤手来回摩挲着胭脂盒。
我敲敲门,问道,”方便进来么?“
“进来吧。”
我拉开移门,笑道,“别看了,够美了!”
“山,今儿个上元节,怕是不会有客人来吧。”
“四楼基本不会有外人。”
“为什么?”
“按照规制,上元节这天所有的王公亲贵、大员政要都得去千秋万岁殿给皇上朝拜,完了圣上还要赐宴。”
“果真如此?”
“嗯。”
“那我今天是不是可以穿回女装了?!”秀儿喜上眉梢道。
“还是。。。。。。还是小心为上吧。”我拿起玉梳小心地帮秀儿打理头发,安慰道,“如果一切顺利,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就能去南方了。”
“就一天!行吗?”秀儿嘟着嘴,带着祈求的目光问道。
“不行!小不忍则乱大谋!在洛阳,无论你还是我都没有能力决定自己的命运。”
“卢尚书他们可都是正人君子。你太谨小慎微了,山。”
“应该是吧。”我点点头,反问道,“其他人呢?”
“你那些朋友可都是大人物,谁敢怎么样?”
“呵呵,话虽如此,还得看那个‘谁’是谁。再说,人这东西,会变!听我的不会错,你还是做回‘丑奴’比较好。”
说着,我便拿起小厮的衣服交给秀儿,让她去里间更衣。
。。。。。。
卯时三刻,开阳门大街上逐渐车马喧嚣了起来。
“驾——!驾——!”赶车的吆喝声响彻行云,直上四楼。
“这是谁的车?”秀儿倚窗问道。
“这揍性,一听就是卢杰。”
“哒!——哒!——哒!”
的蹄声掺着清脆悦耳的铜铃声不紧不慢地传入我的耳膜。
“这个呢?”
“黄少府。”
“你太厉害了!”秀儿拍手赞道。
我一笑置之,提起笔来,准备练字。。。。。
一盏茶光景之后,远远听见楼下响起一声“落轿”。
秀儿:有客人来了。
我:知道了。
秀儿:你不下去看看?
我:又不会到这儿来,有什么好看的。
秀儿:为什么?
我:数得上的人物这会都往千秋万岁殿去了。
秀儿:你这人真没劲!
说完,她悄默声地溜到我身后,一把将手滑进我的衣服里,无比享受地叹道,”好温暖。。。。。。。”
我刚要叫苦,只听甄大叩门问道,”公子,有客到。”
我对秀儿挤了一个苦笑,撇嘴道,“年还没过完呢,让客人。。。。。。”
话还没说完,移门已被拉开,一短一长、一瘦一壮的两位青年男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有朋自远方来,奈何拒之千里之外乎?”那位中等身材的青年男子笑着向我打起来招呼。
“丑奴,没大没小!还不去给客人泡茶?”我略显尴尬地支开秀儿,对那两位男子拱手道,“招待不周,还乞恕罪。请坐!”
“斗室虽小,别具洞天!‘洛阳三绝’,名不虚传!”那青年男子在阁内仔细浏览一番后,轻声叹道。
我将这两位不速之客略作打量,那细瘦男子头戴进贤冠,内着粉绿长衫,外罩裘皮大氅,面相清俊,举止儒雅;那高壮男子,年纪略轻,留着两撇八字胡子,穿着一件褐色棉衣,腰间悬着一把长剑。
京师不比地方郡县,穿什么衣服、戴什么帽子,甚至选什么颜色、用何种纹饰都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否则就是逾制!轻则吃牢饭,重则吃刀子!
他俩既然不是当官的,怎么会觉得自己是卢植、何进那个重量级的人物呢?倒有点意思。
这时,甄良将茶具等物安置停当,我招呼道,“二位,先喝杯茶。”
“阁下毫不关心客从何来?”那清俊男子一边呡茶一边好奇道。
“字也看了,茶也喝了,在下名号早先也知晓了。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您请吧。”我微笑道。
那男子道一声“有趣”自报家门道,“某徐州糜竺糜子仲也!久仰太岳先生大名,冒昧拜访,死罪,死罪!”
我疑云顿消,心头大喜,新年大吉,土豪送红包来了!徐州糜家可是眼下唯一能与甄家一较长短的大财阀!在那段历史中,糜竺不但是刘备的大舅子,更是刘备的金主啊!没跟刘备之前,单单门客,糜竺就养了一万多,那排场比什么战国四公子是大了去了!
“南糜北甄,久仰久仰!”我稽首致意。
“这位乃是某族弟糜芳。”糜竺指着那高壮男子介绍道。
“糜子方见过太岳先生。”糜芳向我行礼。
“久仰,久仰!”
看来“反骨仔”糜芳是跟班的,分清主次,抓住重点,才好撸钱。
略作寒暄之后,我决定快速切入正题。
我:子仲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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