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帷幔后一个娇滴滴的声,“我要见皇妃姐姐。”苏夫人顿时面色微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苏老爷哪厢说话,“是你妹妹,流珠快出来见你皇妃姐姐。”
一股兰香,帷幔后转出一个正值花季少女,端的是美貌标致,苏琉璃看一眼母亲身后恭立的那个澜香姨娘,澜香姨娘站在几个姨娘里头,虽然年岁长,容貌出挑,她这个庶妹眉眼跟生母有几分相像。
原身的记忆有些模糊,只恍惚记得有个妹妹,没想到这样好相貌,难怪张罗要送进宫。
苏府二姑娘苏流珠,身段婀娜,款步行至苏琉璃跟前,福身下去,慢启朱唇,“妹妹拜见皇妃姐姐。”声娇啼婉转,如黄莺出谷。
“自家姊妹不用拘礼。”苏琉璃没认真下座搀扶,虚让一让。
苏老爷看着两个面貌姣好的女儿,心里高兴,“娘娘一个人在深宫里,你母亲镇日念叨,惦记身边没个知近的人,你妹妹说话就及笄,若是选秀能入宫,娘娘也有个帮手,自古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苏夫人显然看不上这个庶女,暗自撇嘴,接话茬道;“看老爷说的,什么打仗上阵的,我儿入选皇妃是侍候皇上,说到打仗上头去,我儿的性情,知书懂礼,定然与人为善,贤良淑德,不然皇上怎会独对我儿恩宠有加,那宫里头皇上三宫六院,不是那个进宫都能得宠,就有那不但无宠,还累及娘家人,跟着遭殃。”
苏老爷得意地笑道;“夫人说的有理,夫人养了个好女儿啊!不过,她姊妹一同进宫,彼此有个照应。”朝苏琉璃道;“娘娘有个家人在身旁,以免深宫寂寞,了解烦闷。”
那个澜香姨娘早就羡慕苏家嫡长女进宫便得宠,夫人面上有光,老爷高看一眼,一听老爷说送亲生女儿进宫,仗着得宠,赔笑道;“二姑娘若能如愿选上,跟前侍候姐姐,自是比旁人尽心。”
苏琉璃想自家爹是打着让一双女儿做那娥皇女英,还是像赵飞燕赵合德姊妹祸乱宫闱,怎么看都是后者,野心不小,自身处境艰难,她这个妹妹还要跟着凑热闹,话说得好听,自己指望她侍候,指不定又多个冤家对头,这些话搁心里,当然不能说出来。
苏琉璃的庶出弟弟,苏家长子苏贵宝已十五岁,隔着帘子叩见皇妃姐姐,苏琉璃面上过得去,毕竟是苏家唯一的男孩子,命人赏赐些东西。
苏府合家团聚,大摆筵席,又款待娘娘宫里带来的人,这一通忙活下来,已过正午,苏琉璃惦记大事未办,推脱说累了,回原来住的绣楼歇息。
跟苏琉璃出宫的太监宫女都在外院,苏琉璃身旁就金钗和小六子两人侍候,苏琉璃看跟前没人,不能直说,编了个理由,就说这两日死去的和淑妃又来托梦,烦她出宫回和府娘家看看。
金钗实诚,不疑有他,道;“姑娘还是去一趟,烧点纸钱,念叨念叨,死去的淑妃娘娘心愿了了,安心离开皇宫,投胎去了,也算娘娘做件善事。”
苏琉璃正中下怀,接口道:“你说的有道理,本宫也是这么想的,和淑妃在我前头入宫,虽然没见过面,总也是皇上的人,上次去和府,天太晚了,我们没敢往里面走,淑妃娘娘八成是挑理了,梦里面色不善。”
“是了,是了,娘娘还是趁着今儿出宫,走一趟。”金钗深信不疑,怂恿道。
小六子却将信将疑,迟疑地道;“娘娘,可这出宫省亲,不得随便出府门,万一让人知道,不得了。”
苏琉璃佯作想了想,“不妨事,我以妹妹的身份出宫,一乘小轿,无人怀疑。”
对小六子道;“你扮成小斯。”对金钗道;“你扮成我的丫头,府里的人你熟悉,找两身下人的衣裳,预备一顶小轿子,别多说,记住,千万别走漏风声。”
金钗自小在苏府长大,上到主子,下到奴才,没有不认识的,又跟着娘娘入宫,身价自是水涨船高,府里人都高看一眼,不出半个时辰,一切准备停当。
苏琉璃脱下宫装,换上未出阁时的衣裙,戴一顶帷帽,薄纱遮住面,在门口上轿子,知道皇妃在此处歇息,苏夫人早撵了人,不准打扰娘娘,院门口没有闲人走动。
苏琉璃上了小轿,只有小六子跟在轿子下面,穿戴看不出是太监,冷不丁乍看,就是府里的小厮,轿子出了二门,奔府门,走到大门,说是府里二姑娘的轿子,无人敢拦阻。
小轿出了府门,上了官道,朝西疾奔,苏琉璃透过车窗帘缝隙,朝外看,苏府门前,好像有不少闲人,苏琉璃的小轿一出府,就有几个人盯着往里看,听府里嚷嚷着,苏家二姑娘的轿子。
小轿子转弯时,苏琉璃撩起窗纱,赫然看见离着一段距离,也有一顶小轿,苏琉璃乘坐的小轿快,后面的小轿轿夫也跟着加快脚步,苏琉璃乘坐的小轿子慢,后来的小轿也跟着慢下来。
苏琉璃放下窗帘,心里盘算,显然,后来一乘小轿是跟踪她的,苏琉璃揣测,这是什么人跟踪自己?是那个一直在背后想害她的人派人监视自己,还是哪个有权势的宫妃,嫉妒自己,预抓住把柄,置自己于死地,到底是什么人?
苏琉璃快速想对策,掀起车窗帘,小声对地上的小六子吩咐几句,小轿开始慢下来,轿夫慢悠悠地像逛街一样,不急不慌,果然,后面的小轿子也跟着慢腾腾地走。
行至一带众横交错的胡同,突然,苏琉璃乘坐的小轿,轿夫撒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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