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来,田野中,金黄色的稻穗晕开一圈圈涟漪,农人扬着幸福的笑容,收获着历经春夏的果实。
寒风凛冽,雪花飘飞,行人裹紧衣袍,半低着头微弓着身体前行。山野中,银装素裹,雪白一片,水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她握紧轩辕的手,与他一起走过这重重幻景。
圣洁的歌声悠悠而起,伴随着众人的祝福声,她轻轻闭眼,感受着这一刻的幸福与祥和。
轩辕偏头看来,认真说道:“我也许无法陪你走完一生一世,但我希望,我陪你走过的每一个春夏秋冬,你都能如此刻一样,幸福欢乐!”
一声嗤笑传来,蚩尤走上前,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说道:“不想,你还有这样的一面。”
“怎么,手痒了,又想战斗?”轩辕笑着回应。
蚩尤勾了勾唇,回道:“今日是你的婚礼,我就放过你,明日演武场上见。”
“既是战斗,当有彩头。”女娲微微一笑,又道:“这样吧,胜者为王,败者为将。”
轩辕点头,微笑道:“蚩尤,我会封你为兵主。”
蚩尤冷哼一声:“论口才,我可赢不过你。”
她扑哧一笑,笑语嫣然:“难道你对兵主不满意?那不如封你为战神?”
一人嗤笑道:“倒真应了那句话:夫唱妇随。你俩这是认定蚩尤会败?”
她眉一扬,回道:“刑天,你若觉得不满,也可以封你一个名号。”
轩辕从善如流地应道:“封蚩尤为兵主,封你为战神。”
刑天神色一黑,一脸纳闷地问道:“你俩咋不上天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姬芷炎的睫毛轻轻一颤,缓缓睁开了眼,迷茫地看了眼四周,视线还有些模糊。
山洞内光影明灭,一簇火焰跳动。她隐约看到有人影在晃动,费力出声:“陛下……”
始一出声,她便吓了一跳。细细思之,许是因生病之故,她的声音才会这般嘶哑。
她撑起身来,发现身上衣物齐全,细细一想,大约是女节替她穿戴整齐的。
“你昏迷了一日,喝些水。”轩辕轻语,一手轻柔地托起她的头,一手端着一碗温水直递到她的嘴边。
姬芷炎喝了几大口,昏沉的精神好了些,询问道:“这是哪儿?方木他们呢?”
“是女节寻到的山洞,我骑马先带你过来。”轩辕微笑着答道,微微偏过身体放下陶碗,又道:“至于他们,我也不知他们何时会到。”
姬芷炎神色一愣,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一切,脸色腾地爆红,呐呐道:“昨日……”她嘴角蠕动,可却说不下去。
“等回到部落后,我们就成婚。”轩辕轻语,眉眼间含着几分笑意,丰姿绝世,温润如玉。
姬芷炎呆呆地望着他,下意识就想点头。
抛下所有罪恶感,放弃一切坚持,牢牢地把握自己的幸福,不再逃避,不再退怯……
可怎能这样做?
道德问题,怎能无视?
“不行!”姬芷炎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
轩辕敛去笑容,静静地望着她,许久后才问道:“为何?”
姬芷炎垂下双眸,弱弱细语:“你还要和西陵族女成婚……”她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又道:“我觉得,我和你,就这样挺好的,不需要成婚。”
轩辕微蹙眉头,神情中似有迟疑,问道:“你是说,你我之间,长期以走婚的形式?”
走婚,是这时代的一种婚姻制度。男女双方不成婚,维持长期的婚姻义务,双方嫁娶他人不相干;亦或是一夜fēng_liú,从此天涯路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走婚形式,相当于现代的情人关系。
姬芷炎回想着有关走婚的事,一脸羞赧地连连摇头,呐呐道:“就像以前一样。你若是累了,我帮你揉肩;你若是渴了饿了,我帮你煮食物;你若是在外,我也能帮你守家。”
轩辕静默许久,问道:“那昨日……”
姬芷炎偏过头,眼中有了几分躲闪之意,脸上红得都快滴血,小声说道:“其实没什么大不了,这些事也是常见,你无须在意,我、我不介意。”
她昨日落水之后浑身发寒,他那样做也是为救她,她怎能责怪于他。况且,他也征得了她的同意。
她当时虽脑子发晕,但也还有一些理智。若非是他,若非是那句“别怕”,她怎会任人剥下兽皮衣。
一道凌厉的视线直直射来,令她心中一抖,正待望向轩辕时,耳边已传来他低低的声音:“我知道了。”
姬芷炎心中一酸,喃喃道:“陛下……”她似乎让他生气了,他从未不曾这样冷淡地看过她。
轩辕缓缓直起身来,静望着她一会儿,面容倒还平静,轻声道:“好好休息,我去寻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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