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小嫫与雀草,小挚紧拉着雀草,竭尽所能地向容成氏族跑去。
“小心!”后方,重羽喊了句,声音十分地急切。
姬芷炎心中一惊,回头一看,见一匹豺越过了重羽直朝她们追来。
以人的速度如何比得上豺?
三个孩子都小,跑得更是缓慢,不需片刻,那豺便能追上来。
容成氏族有人听到了动静,忙向这边赶来,可终究隔得较远,来不及救援!
姬芷炎冷静道:“小嫫,带小挚与雀草快跑!”
“母亲!”雀草哭出声来。
“听话!”姬芷炎沉声道。她握着一把小石刀,快速抓了把泥土在手中,紧张地准备攻击。
那豺临近时,她正欲攻击,却不想,它朝旁一跃,竟是想越过她。它的目标,是三个孩子!
姬芷炎面色一变,急得什么招数都忘了,猛地朝豺扑去,欲在半空中截住它。
她成功了,将那豺压在下方!
可还来不及欣喜,突觉肩上一阵剧痛,她忍不住叫出声来。
豺死咬着她的左肩,不断地挣扎,连带着撕扯着她的血肉。
姬芷炎脸色煞白,冷汗涔涔,疼得眼泪直冒,只恨不得晕过去。她紧紧地压着豺,阻止它挣脱开。
一股巨力将她拉开,来人一刀下去,将那豺砍死,紧张地问:“怎么样?”
姬芷炎眼泪汪汪,疼得说不出话来,待看清来人后,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
救命恩人,又见面了!没想到,他又救了她一次。
小土屋中,姬芷炎侧身躺着,肩上不着一物,身上被寒气激起不少鸡皮疙瘩。
轩辕皱着眉,正在替她上药。他的动作虽很轻柔,但仍疼得她时不时地抽气。
纵然疼痛难耐,她仍心有羞意,紧闭着眼,睫毛在轻颤。
“别乱动,需休养一段时间。”轩辕端来一盆温水,轻柔地擦拭着她身上的血迹。
姬芷炎不敢睁眼,两只手紧捏着兽皮,身体僵直。她的唇色有点白,可脸色却红得快要滴血一般。
轩辕蹙了蹙眉,无奈轻语:“放松些。身体绷得太紧,不易止血。”
姬芷炎声如蚊呐:“冷。”
她原本就冷,被温水擦洗了下好受些,可在温水蒸发后,冷意全面袭来,较之先前更甚。
她左肩受了伤,不便盖着兽皮,故此遗在外。在不远处虽有一堆火,但也无多大用处,只能略略止冷。
在这远古时代,办法永远不变:人工取暖。
“出去怎不带个人?如今倒好,白吃些苦。”轩辕似有恼怒,凝望着姬芷炎,压低声音:“便是不愿见我与女节,也不该舍弃方木他们。”
姬芷炎弱弱道:“只怪我太倒霉!”
她与重羽所去之处虽临近山岭,但那儿一直以来都很安全。容成氏族在那里设置了诸多陷阱,防止冬日饿极的野兽出山岭。
若非如此,她与重羽也不会带着孩子去那采集。
可凡事总有例外。神农部落的救命恩人途经此地,不慎招惹上凶猛的豺,凭借其过人的智慧及经验,避过层层由容成氏族设下的陷阱,甩掉了那群豺。
群豺尾随着他的足迹,一路追击之下,偶然间寻到了她与重羽,兴奋地扑了过来……
说到底,是她太倒霉!
轩辕无奈地轻笑道:“以后出去,必须带上一人。即便是我们部落,也无绝对安全之处,保不准从哪冒出一只野兽来。”
“我以后会小心,受一次教训已足够。”姬芷炎眉眼弯弯,眸光流转间,仿佛散发着星芒,灼灼耀眼。
便是她自己都未发觉,她望向他的目光极度炽热,神色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之态,犹如对待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那般,珍惜、紧张、激动、不敢触碰。
轩辕唇角微翘,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忽然抬起手描绘着她的眉眼,低语:“微风双雀落花零,事易迁,谁依故;经年不改意中倾,情难却,意如初。”
姬芷炎怔忡,心中瞬间涌上万般情绪,一时间再难想到其它,脱口而出:“我心亦如此……”
“姊姊,好些了么?”女节探进头来,神色担忧。
姬芷炎忽觉无地自容,女节如此待她,她却总会迷了心,念叨着不能靠近轩辕,可大多时候都遗忘了这点。
她平常时分能清楚地记得自己的身份,可一旦面对他时,仿佛被迷了心智一般,初始还能挣扎一番,只一会便沉浸进去。
姬芷炎收敛一切情绪,低声道:“陛下,我想与女节谈谈。”
“别碰到芷炎的伤口。”轩辕平静地走了出去,唯留下此语。
女节扮了个鬼脸,很是活泼欢快,笑嘻嘻地答道:“知道啦,芷炎姊姊的陛下……”
姬芷炎深吸一口气,不慎牵扯到伤口,却顾不上疼意,只认真问道:“女节,你想和他在一起吗?永远在一起,不论是当世,还是后世,你和他的名字永远连在一起!”
她大睁着眼睛,紧张地询问:“你愿意这样么?”
女节稍感诧异,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做贼般地回头看了眼外面,见四下无人,才小声回答道:“女节想和轩辕在一起,也想和姊姊在一起。”
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能否当做是女孩的仰慕?
姬芷炎苦涩一笑,一下子泄了气,终究是她错了,不该肖想不属于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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