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哈齐国,最不起眼的店铺。
白墙灰瓦,纸糊的窗户,隐在一片同色的建筑中,没有人会注意。古朴的松木门,不常开着,也很少有动静从里面传出来。偶尔,在白天暖和的时候,陈旧的木门会从里面打开,每到这时,路过的人总会好奇地停下脚步朝洞开的门望进去,想知道终日关闭的大门,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神秘。
可是什么都看不到。门是开了,可是门口挂着一个灰色的棉布帘子,阻止了外面的目光进入,也阻止了里面的景色外泄。
这是一间店铺,是卖东西的。
好酒也怕巷子深,开门做生意却从不使任何招揽客人的方法,在最初的好奇过后,没有人愿意过多理会。因此这家铺子开了几年,却几乎没有客人光顾。
可是尽管冷清,这里依然经营着,没有关门或者易主。
2
彩儿是无意间走到这里的,因为思考一件事太过入神,无意识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几次分岔路口也没注意,等到回过神来时,已经在这间不起眼的铺子门口站定了。
起初,她也是没注意到这是一家店铺的,左右环顾想从陌生的街道找一条来时的路,然而目光一掠,在门口处顿住了,紧接着,无声地长大了嘴巴——
终日紧闭的大门开了,灰色厚重的棉布帘子被掀起,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撑着帘子,紧接着,一个人从帘子后转出来。浓密瀑布似的长发垂下来直至脚踝,微微侧过的脸蛋苍白而精致。
“是客人?”白衣长发的店主注意到了门口因为惊讶而瞪大了眼睛的人,微微笑着率先和她打招呼。
“哦,是是……啊,不是。”被店主超脱的气质惊住了,彩儿一时间忘了该说什么,连回答都是语无伦次的。
店主微微一笑,眼神温柔宁静。她先走到红砖砌成的墙前,把刚才抱在怀里的一盆花放到了墙头,红色的花瓣承载一片绿叶之中,热烈而小巧。她放好了花,又转过了身面对呆呆的彩儿,掀起了厚重的灰色棉布帘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看来你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就先进来喝杯茶吧。或许一盏茶的时间你能想清楚。”
厚重的帘子掀起,露出里面的深沉如海,似是一种召唤,平日戒心极重的彩儿竟然没有一点迟疑就随着白衣店主的目光走进了完全陌生的世界。
3
“这里卖花?”彩儿坐在一盆盆姹紫嫣红的花中,手里端着一盏清香怪异的茶水。好奇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目光最后落在花间俯身忙碌的店主,轻声问,“这些都是你培植出来的花吗?我一样都不认识。”
白衣店主微微一笑,轻而低沉的声音从花草里传出来,“这些花草的确是我亲自培植出来的,外面还没有。不过我并不是卖花的,打理这些只是我喜欢而已。”
“哦。”彩儿羞红了脸,为自己言语上的莽撞——这样清静雅致的地方,这样淡然出尘的店主,怎么会与街上流浪一样的卖花女相提并论呢。可是她到底是是干什么的呢?彩儿呆呆地看着白衣女子令人目眩神迷的身姿,一时间竟失了神。
“我没有姓氏,单名一个形字,形形色色的形。”仿佛知道对方没有出口的疑惑,白衣店主微笑着解释,又抬起手伸到彩儿面前,纤细洁白的手指一扬,指尖有红色的东西飞出,准确地落在彩儿手中的杯子中。彩儿诧异,低下头一看,见上面红色的轻盈漂浮着,是一片花瓣——从未见过的花。
香气徐徐上升,似是仅有一片的花瓣释放出来,彩儿被这香气包围,神思渐渐迷离恍惚,似是陷入一种模糊的梦境。耳边传来形轻柔的声音,召唤一般,“现在,说出你的故事吧。”
彩儿的故事很简单,逃不过世俗间的那个词——爱恨纠结。
“彩儿,你喜欢他?”圣女庙,两个十五岁的修行者低声聊着。夜已经黑了,伸手不见五指,其她修行者在白天的授课后都疲倦地早早进入梦乡,惟有这两个同乡的小女孩尚在清醒中,并且窃窃私语地说着不该在此时此刻出现的人。
“你可别告诉别人啊。”叫做彩儿的女子并没有明确回答,可是害羞的语气已经肯定了好友的猜测。
“我知道你家家教极严,不许私底下讨论这件事。”好友非常了解彩儿家的情况,一语就说中对方的担忧。彩儿果然愁云陇上眉梢,在黑夜中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要不然,要不然让他去你家提亲吧。”好友想出着一条,兴奋地提议,“他那么优秀,你家一定会同意的。”
彩儿的眼睛一亮,似乎也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可是希望只是一瞬间,很快又如黑夜一样黯淡下去,她轻声叹着气,无奈而悲伤,“可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心思呢。喜欢他的女孩子这么多,媒婆都快踏破门槛了,他哪里会看到我这个什么都没有的村姑。”
“别这么说。”好友急忙劝住彩儿的悲观,“你不争取怎么知道?他不是还不知道你的心意吗?或许知道了就会不一样呢。”
“会吗?”彩儿心内升起一丝希望,却又为难,“可是我、我——”
女孩子的羞怯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要直接跑过去向人家说明心意吗?若是被拒绝了,脸岂不是丢大了。再被家人知道,还能饶了她?
左思右想不对,她一时间心乱如麻。
“哎呀,别想了。”好友倒是爽朗,一拍彩儿的手臂打断她的左右权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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