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你怎么能用我们的命换你丈夫的命呢。我们也不想死啊。”后母哆嗦着说。
“那就没办法了。”彩儿骤然变了脸色,“以后咱们划清界限再也不是一家人,你们有什么事也别来求我。”
“少奶奶。”彩儿刚转身就被喊住了。
“房子没了,钱也没了,你妹妹也没了……”后母还心存侥幸。
“对了。”彩儿笑了笑,回身,“既然不是一家人了,咱们就把该算的帐算清楚。以前薛家给你们的全部还回来,田地房屋,还有我以前拿回来的东西和钱,一笔不差都还回来。”
“少奶奶,你是想把我们逼上绝路啊。”继母脸都变形了。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路。”彩儿冷笑,无情,“改变了主意来见我,今天天黑之前。”
废墟之上,一片呼天抢地。
彩儿没有离开,一直坐在山坡的树上。这里很高,看得到许多。
平地上很快出现了一场生死肉搏,是一个女人开始的。反应过来的男人也不甘受死,一番哭天喊地的争吵和厮杀过后,男人占了上风。女人的喉咙被割断,悲惨地倒在地上,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天彻底底黑下来,伸手不见五指。彩儿从树上下来,来到了男人身侧。他哆哆嗦嗦地窝在一个角落,一直在发抖。
“她要杀了你。”彩儿平静地看着他。
男人抬起头,还在哆嗦说不出话。
“她要杀你,为了钱。”彩儿重复,加重了语气。
男人啊啊地哭出来,却说不出话。他伸出手想抓彩儿的大氅,却被彩儿躲过去,睥睨着狼狈懦弱的男人。
“竟然为了这种女人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弃之不顾。”彩儿冷笑着,“她每次打我的时候你看不见吗?为什么不管?”
“她想杀我。”爹爹带着哭腔,好像没听到彩儿的控诉,“她想毒死我换钱,又想拿刀砍死我。彩儿,这个恶毒的女人。”
“不只是她打我而已,娶了个恶毒的女人自己也变的恶毒了。看着自己女儿被人虐待不管,耳根子那么软,心肠那么坏,自己也要加入进来。用脚踢,用竹棍打,用那么难听的话骂我……连我死去的娘也一块……”
十年来的一幕幕,惨烈而清晰。刻在她的心上,一点一点将原本的柔弱磨砺成磐石。
“她想杀我。”爹爹已经被吓傻了,重复着那一句话。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究竟凭什么?”多年来的怨恨爆发,彩儿年轻的面孔狰狞了,地上已经残破的刀片不知何时到了她手中,一步一步逼近疯魔了的父亲,“就那么容不下我吗?不把我变成一个悲剧就不甘心吗?”
“彩儿。”寒光带着血腥闪烁,相同的感觉再次刺激起父亲,混沌的思维凝滞,他忽然清醒,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怎样变成一个魔鬼。
“彩儿,你想干什么?你也想杀了爹吗?你也想要薛家的钱?”
“呵。”爹爹那一连串惊恐的诘问听得彩儿心内极致的怨恨一滞,手中的刀一松哐的一声落地。她失笑,笑得疯狂。
“彩儿。”父亲不明白原因,更加恐惧。
“我就只能得到这样吗?这样的友情这样的爱情甚至是这样的亲情?”她痛苦地笑,责问上天。可是上天无语,没人能告诉她答案。
“我是想要杀人,可我想要杀的不是我的父亲,而是将我变成这样的魔鬼。”
“……”
“如果说邪恶和不幸是先后降临的,那么我一定是先不幸后邪恶。而你呢?正好相反,你就是因为除了自己从没有爱过任何人所以遭到了报应——践踏子女的心,你注定要孤独终老了。”
“……”
“我不会原谅你,就算为了死去的娘亲也不会。”
濒临死去的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托付到丈夫手里,她有多少心思割舍不下。可是薄情的丈夫却将她所有的担心弃如敝履。她害怕的一点不落全部发生了,她所希冀的却背道而驰一点侥幸也没有。
“伤害娘亲最爱的女儿,让死去的灵魂也跟着痛苦。为了这个我也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22
夜,冷的仿佛已经过去的冬天提前返回。彩儿孤单地行走在坚硬冰的路上,因为心死了,身体僵硬地如同行尸走肉。
该去哪里呢?这世间已经没有能容的下她的地方了吧。对了,形……
她的脚步一顿,想起了那个白衣店主。要去她那里了。兑现当初的契约。想到这里,她毫无眷恋朝着那个方向走。
“少奶奶,终于找到你了。”刚走没几步迎面走来几个男人,都是彪悍的体型。听到他们的称呼,彩儿惊讶地抬起头,看到几个人的面容后才平静下来。
“你们怎么会在这?”她问。
“当然是该来才来的。”他们回答。
“你们……”她想起了之前吩咐他们办的事情,心内一堵,神情黯然下来,远没有想象中的痛快,“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问的是阿梨。经过这样的事情,她的生死应该不难想象了吧。
“好着呢。比少奶奶想的要好。”那几个人笑,很猥琐,“她还要我们给少奶奶带句话。”
彩儿心咯噔一声,“什么?”
“她说,你让她多恨你,她就成倍地还回来。”几个男人桀桀一笑,分散开来围到彩儿身侧。高大的身影压住彩儿的视线,她被困在中间,陡然感到恐慌。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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