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暗夜如墨,分不清路径,她也没看,跌跌撞撞地循着脑海里的灵光奔去,等到停下来的时候又到了熟悉的地方。红墙灰瓦,纸糊的窗户,昏黄的灯光……
她抬起手颤抖着去触碰那扇松木门,尚未触及到,里面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冻人骨髓,“不要进来,否则你的命就归我了,跟这个尘世再也无关。”
颤抖的指尖悄然握紧,彩儿再一次从死亡边缘抽回手。
“这就是你所谓的救他?”彩儿恨恨地责问。
“没错。”
“魔鬼!”她愤怒。
“自己都被仇恨绑架的人没有资格说别人是魔鬼。”形丝毫不退让。
呼吸,强烈的呼吸,彩儿心内的愤恨冲击着她的身体,有什么要成型桎梏住她的灵魂。不对,已经没有灵魂了,全部被邪恶取代。
“我警告过你就在那里结束的,是你太贪心,总想多逗留一点。”彩儿灵魂蜕变的时间里,形轻描淡写想再说别人的故事,“想从魔鬼的手里多得一点便宜,你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啊。贪婪的人类。”
彩儿的愤怒一滞,目光沉下来。
与形签订契约的时候,形当时就要她履行。可是她想最后回去看一眼薛辰,触碰一下他的体温,听一下他最后的声音。算是为自己残破的人生划一个代表结束的句号。
她求形,一而再,再而三。
“在灵魂交给我以前,我无法阻挡你的自由。你去吧。”形终于生出怜悯之心,得到准许彩儿起身跑向家的方向,形接下来那句蕴含着深意的告诫,只留给了风。
“人类的不知足,就算明知是悲剧也想划一个相对圆满的句点,但是……能够在结束圆满的,也未必就是悲剧了。”
往事忆起,那么清晰。彩儿的嘴角浮现一抹邪异的笑,“你只说要我的灵魂,是不是我一日不主动踏进这里,我一日都不会死。”
“我只能说我不会强行拖你进来。”形没有直接回答她。
“谢谢了。”彩儿转身,面容冰冷无情,“我会很快回来的。”
“已经把心彻底交给魔鬼了吗?”房间内的人轻声一笑,“我看到了你心内的邪恶在迅速蔓延,马上就要将最后一丝善念淹没了。”
彩儿停住脚步,微微侧过头,嘴角浮现一抹冷笑,“我已经是魔鬼了,此刻我做得出任何丧尽天良的事。”
“邪恶好像很适应你的身体,让你感到欢愉吗?”形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掩不住的邪恶。
“没错。”彩儿的心已经被野性和**所取代,“我再也不用被拘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感觉太好了。”,
“可是力量有限。”形轻轻地指出她的不足。
“……”彩儿一怔,沉默,这一点她没想到。其实一直以来她面对的都是这样的情况。力量不足。
“可能什么都没做成,就已经被所谓的正统给消灭掉了。”形将自己的话补充完整。
彩儿膨胀的邪恶冷静下来:“我该怎么办?”
形微微一笑,露出了以个优越者的表情,缓缓抬起自己手指修长的右手,充满着诱惑,“要我给你力量吗?”
彩儿的目光重新被**填满,坚定地咬牙,“要。”
形放下手,不屑地一笑,“可你拿什么交换呢?你好像连灵魂都贡献给我了呢?你还有什么?”
彩儿心内最后的一丝理智被黑色浸染,她彻底地沦为魔鬼地奴隶。她发觉了,可是甘之如饴。此刻没有比畅快淋漓地复仇更能驱使她的心的事了。
20
通往阿梨家的路上,彩儿脚上踏着奇怪的颜色。
她并不是踩在正常的路上,是一段奇怪的时光,由形用一根丝线做铺垫,将她引到了薛辰刚刚生病的那个时候——薛辰还爱着彩儿,而阿梨还是一个可怜的弃妇,苦苦地守着早已消失不见的所谓爱情,也不知道在坚持什么。
没错,这是一条时光之线。她回到了曾经。形说,给她一次机会重新改变。
月光皎洁,周身都是寒冷。彩儿站在高地上,睥睨着盛满了月光的大宅院,冷冷地笑着,对身后的人下命令:“你们去,毁了她的清白。”
冬天,雪地映着月光,冷得彻骨。
身后站着几个男人,个顶个的凶神恶煞,龌龊至极。听到彩儿的命令,他们的大声地应下,踩着咯吱咯吱的雪地走下去,从墙头越进了只有两个弱女子的家。
“你不去吗?”身后还站着一个人,看着那些人的行动,迟疑不定。彩儿冷笑着问他。“真的要这样吗?”那人下不了决心。
“你怕什么?怕你家少爷杀了你不成?”彩儿冷笑嘲讽,“你不知道你家的少奶奶是谁吗?”
“可是……”那人还是瞻前顾后。
“你不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彩儿不理会他,“同样的钱,只是少了一个人分而已。”
这一句话无异于一剂强心针,那人最后的迟疑被钱财的**淹没下去,丢弃了最后一丝胆怯。
“是,少奶奶,不会让您失望的。”那人坚定地保证。大宅院里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尖叫,紧接着有东西的碎裂声也响起了。
里面已经开始了,几个男人同时围攻两个女人,一个会被敲晕捆起来,另一个则会被剥光衣裳,发生天下女子都憎恨的事情。彩儿身后的男人生怕错过了第一时间,匆忙跑下去,从同伴们打开的大门冲进屋。
彩儿在上头看着,笑着,笑得失了态,像个疯子。
“阿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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