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录纹只好举起钢钎往前凑,眼见海娃的钢钎伸到面前,汤录纹接受过刺杀训练,右手一挥左手一推,海娃手上的钢钎就被汤录纹挑开了,汤录纹原本想顺那股势子把海娃手中的钢钎挑掉,钢钎顺势就指向了海娃握钢钎的胳膊,没料到旁边闪出碧娃挡在海娃前面,汤录纹手中的钢钎,不知道怎么就刺在了碧娃的肚子上。
海娃丢下钢钎抱起碧娃返身跑,有人喔虚呐喊的惊呼:‘杀死人了!’”陈老五说“那场面真的是兵败如山倒,就呼啦啦一下子,胡癞子的人就全都跑进了那一栋办公大楼。
碧娃和汤录纹的爱情,就这样结束了。
三
小头目策划的夺权并没有成功,沙坪坝区是造反派的发源地,正当小头目把胡癞子的手下压缩进办公楼里时,四面八方的造反派都向学校涌来了。陈家湾的校门对面,三中的高音喇叭下了最后通牒,反到底派不撤离办公大楼就开始进攻,北面建工学院的高音喇叭也呐喊助威,许多手持钢铁棒头戴藤帽的人已经攀爬上了围墙,南面更是人声鼎沸,一中二中七中八中汽配厂针织厂水泵厂正源源不断的赶来声援,只西面好像还没有人,如果西面灯泡厂的造反派再围过来,小头目手下的这几十个人,就要成瓮中之鳖了。
小头目不愿意半途而废,坚持要把办公大楼攻下来,坚持要把公章抢夺到手上,坚持不愿提撤退。小头目这一派的人,几乎都是因为那一天无故被抓,而后又无果而放,抓的时候还是以打击反革命的名义,放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抓人是解放军抓的,放人也是解放军放的,被抓的人也找不到地方说道理。解放军支持左派,谁都说自己是左派,没有谁来论辩是与非,解放军里面也有两派,小头目一心想夺权,夺了权再进行结合,造反派老干部解放军,谁掌了权谁说的话就是真理,不是说先乱后治吗,只有权力在手,才有可能分出左派右派来。
小头目的手下大都是那一天被抓的人,原本人数就不多,许多人因为被抓还心有余悸,你说你是革命的,说别人是反革命的,别人还不是说你是反革命,到底谁是反革命,一时还难以辨别真假,四面八方的人围上来,抓住你打你一个半死,革命群众打你还追查不出来凶手来,三十六计走为上,许多人不等小头目下令,除了几个铁杆的还跟着他,许多人就从西面往外跑,跑出学校后门跑下峡谷,顺着河沟跑到杨公桥解放军的驻地里去了。
这以后汤录纹照样还是在生产队出工上班,只要下班时间一到,扯蹭脚杆就往杨公桥跑。每次去的时间,几乎都是部队开饭的时间,小头目的手下,就住在部队里,每当开饭的时候,解放军就用一只行军锅装上煮熟的白米干饭,下饭菜就是南瓜白菜萝卜汤。不但汤录纹每天都去,那天汤录纹喊去摇旗呐喊的陈老五几个人都去了,他们说不要钱的饭,不吃白不吃。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个多月,几个人突然不去了,林银木觉得奇怪,就问陈老五:“你们不是去吃支左饭么?怎么不去了呀?”陈老五说:“哎呀你莫说,为吃那点不要钱的饭,差点把脑壳都出脱了。”
从陈老五嘴里,林银木才知道几个人和小头目一路去声援林园的造反派,那是外区的造反派来串联慰问演出,来的人是支持反到底一派的刘政委和张主任派来的,演出中发生摩擦,两派坚持不下,小头目领带着人往前冲,结果对方的人开了枪,把这一边的造反派打死了三十多个。小头目也被打死了,子弹从这边太阳穴进去,从那一边太阳穴钻出来。“死三十多个呀,人都吓死了。”陈老五说:“算了不去了,狗日的水烫得很,万一被打死了划不来。”
林银木后来才知道,汤录纹对小头目有看法,认为这人不可能是什么革命者,说他有次喝醉酒从学校路过,途中遇上这姓周的小头目,见汤录纹走路跌跌撞撞,亲热的上来搀扶他,直接把他送出文苍庙来,可汤录纹后来察觉,他放在表包里面的二十元钱不见了,被换成了一张烟盒纸。
汤录纹之所以和小头目厮混,只因自己从小就孤身一人,无父母支撑,无兄长依靠,连兄弟姊妹都没有一个在身边,犹如一只落单的孤雁,指望寻求强势力保护,看那些造反派势力日渐强势,这才故意有心依附,也不是想希图什么,也许只是想在精神上获取一种依附。
心灰意冷的汤录纹对林银木说:“日妈都是假的,什么“一二四惨案”、什么江北“八二八惨案”、什么北碚“西农猛虎团”,都是几爷子编出来哄骗老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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