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火影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烟。
苍老的脸上本就布满了皱纹，现在，仿佛又多了些哀愁。
在他面前站着的人，自然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千手千手。
三代火影知道，千手虽然冷傲，却十分注重礼节。他如果不开口，千手绝不会按耐不住先开口。
但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有什么话，都已经对着慰灵碑上的那个已死的千手说了无数遍。
他更知道，千手千手虽然杀人如麻，却并非弑杀之人。相反，他是一个十分热爱，尊重生命的人。死者复生，在他猿飞日斩眼里无异于玩弄生命，亵渎死者，在他的弟子眼里，也应当如此。
但现在本就死去多年的人，却活生生的现在他面前。
这是他本身的意愿？还是他逼不得已？
秽土转生。
猿飞日斩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他的老师发明的忍术，最后却连他自己都将其视为禁忌之术，永久的封存。
当今世上，还有谁会用这个忍术？
不言而喻。
三代火影终于忍不住停下了烟斗，他沙哑着嗓子，道:“是……大蛇丸么？”
千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道:“是。”
三代火影怅然一叹。
千手问道:“您怪我么？老师。”
三代火影苦笑，缓缓地摇头。
“当初若非你已经心如死灰，没有谁能夺走你的性命。现在……若非你心有执念，他也绝对无法将你复生。是生，是死，岂不都是你自己说了算。”
千手合上眼，掩住心中万千情绪，半晌，才道:“大蛇丸已经告诉我木叶的情况，他说，木叶已经腐朽了。”
三代火影低低一笑，道:“是啊，木叶已经腐朽了。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镇不住啊！”
千手无言以对:“老师，您老了啊。”
三代火影笑道:“十多年前你就这样说过。团藏每次和我吵架都挂在嘴边……看来我真的是老了。”
千手一叹，眼下已是傍晚了。
他进村的时候，才刚刚晌午。他慢慢地走在木叶的街道上，一条又一条，那些他曾经走过的路，他留下的回忆，都被他捡了起来。
这个村子，有他无数眷恋的东西。
他曾经无比的热爱这个村子，如今……可能真的是死人吧，这颗心脏是冷的，是硬的，再也无法燃起热血。
三代火影缓缓站起身，扶着桌子，慢吞吞地走到他面前。
千手连忙扶住他。
三代火影笑呵呵地道:“我总是梦到你，梦到你在阴间称王称霸。你小时候总想当王，别人的梦想都是火影，唯独你不一样。我就希望，你到了下面，可一定要圆了愿啊！”
千手的脸上不由也浮起几分笑意。
“是啊，活着时候没能实现，到了下面，怎么也要当个冥王啊！”
三代火影一笑，道:“走吧，咱爷俩喝点？”
千手微笑:“我已经是死人了，怕是尝不出酒味。”
三代火影大笑:“尝不出没关系，能醉就行。”
千手道:“老师想让我醉，那我一定就能醉。”
千手将灯熄灭，搀着三代火影，缓缓离去。
三代火影虽然老了，却不至于连走路都困难。
但现在看他的背景，竟是如此的老态龙钟。
三代火影醉了。
他果然是老了，几杯酒下肚，就已不省人事。
千手却醉不了。
他是一个死人，凭借那种邪恶肮脏的忍术才能在人世间苟延残喘。
他能做什么？不必睡觉，不必修炼，不必警惕……他从没想过黑夜是如此的无聊。
夜空黑暗，没有丝毫明亮。就如他的心。
他叹了口气。
白玉狼乖巧的伏在地上，合着眼假寐。
“您来了啊。”
门前突兀地出现一个拄着拐杖的黑影。
“团藏老师。”
“许久不见，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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