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行,止澜道人视司马天鹤如己不提,更是有那刁蛮任性的施月娥,天玄不敢大意,却是下了血本。
将玉石小瓶小心地收进怀里,使劲塞了塞,又用两手拍了几下,这才稍有安心,道:“请掌门师伯放心,弟子定不负所托,光我朝天门千秋之荣。”
“嗯,你们稍作安顿,即刻出发。”
几人心怀大志,如要踏足沙场的将士,神色凛然,热血沸腾。
圆证双手一合,准备与几人一同退下,却见赵东升依然而立,似有心事。见他如此,只是愣了愣,随即与沈良、司马天鹤一同踏出堂门。
“诶~臭小子,傻站着想什么呢……”施月娥示意的揪他一把。
“师姐,你先收拾收拾罢,待我寻了掌门师伯一些私事后,立马赶去与你们会合。”赵东升一脸歉意的笑道。
听他如此一说,施月娥略有不满,两手一甩大步离去。
望着天玄,赵东升欲言又止。
“东升,还有何事不明,说罢。”
只见他把头一低,脸上神色复杂,渐渐道:“掌门师伯,您通天彻地无所不知,弟子是想要询问师伯可否知晓六耳为何物……”心结永不开解,直教他终日不宁。此番留下来,便是要找些线索,拨开稍许迷雾,重见一缕余光。
天玄登时脸色一变,闷声道:“你怎想起问此,又是如何得知世间六耳一说?”
眼角微红,赵东升沉沉道:“不瞒掌门师伯,弟子故里小湖村,全村上下被歹恶之人屠尽。我因不在村中,故而侥幸留生。经多方探知,似与六耳有关,却又不知它为何物,所在何处……”说着说着,他两手不住颤抖,声音略带哽咽。
天玄沉思一阵,只道:“普天之下,唯六耳通前晓后,善聆听,能察理,万物皆明。百年前现于世间,惹得众人左寻右捕。魔教气数衰落,为重振旗鼓翻身立足,对之更是竭力欲得。可至今为止,都不曾听说有谁所获。东升,这事我系于心上,若有消息便通知与你。”
“多谢掌门师伯,弟子先行告退。”
此番一问,略有眉目,并非全无所获,压在心头五余年的大石稍稍轻了一些。想着还在等候的几人,赵东升加紧了脚步。
万剑山脚下,圆证双目紧闭,席地而坐。司马天鹤两手环抱,眺目远望,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有那施月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阵折腾,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天鹤师兄,要你们久等了。”赵东升小跑过来,冲几人呼喊道。
施月娥早已等耐不住,见他赶来,不由嗔道:“你这人真是的,让大家等了这么久,出个门比大姑娘还墨迹。”
望她生气的模样,赵东升也觉自己不妥在前,不好意思的陪笑道:“实在是对不住,还望大家多多包涵……”
司马天鹤摆摆手,笑道:“千里之行,也不急于一时,无妨无妨。如果大家都没事了,那便启程罢。”
此次东南一去,不知能否找到千古宗老巢。或许两三日有了线索,或许千里之遥也终不得果,司马天鹤已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望着茫茫云海,赵东升忍不住道:“咱们如何前去?”
“废话。当然是用飞的,难不成跑着去?”施月娥憋他一眼,抹向头上的紫金发钗。
手里一抛,发钗霎时变作四尺有余,悬浮在地。看上去与那随心铁碗,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好一支素云紫金钗。”圆证道了一声,随即取下脖子上那串黑褐色佛珠也是一抛。
佛珠上泛着淡淡光晕,一百零八粒顿时相聚而合,成扁圆状飞在半空。
望向泛着淡淡佛光的一百零八粒珠子,司马天鹅也祭出了背后波月剑,赞道:“这七宝清心珠真乃好宝贝。”圆证踏上珠粒,略微一笑并不言语。
几人或是亮出法宝或是祭出兵器,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唯独赵东升伫立原地,愣神相望。
“还傻站着做什么,赶紧走呀。”施月娥不解的催促道。
赵东升一脸窘状,摸上腰间杀猪刀,愁绪了片刻,却又放下手来。心中只恨道行浅薄,如今御不得飞不得。
“月娥师妹,你莫要再难为他了。东升师弟入门不久,还使不得这御物之术。”司马天鹤无奈一笑,随即携他上了波月剑。
施月娥不由嬉笑道:“原来是个小小小师弟啊,就这等本事,那日饭庄还要与吴岳师兄动手……他只需三两下,定把你打飞了。”
本就觉得挺尴尬,又听她这么一嘲,赵东升显然有些急了。“士可杀,不可辱。难道我该竖起耳朵听他羞辱不成?”
施月娥白他一眼,不再搭理。
穿云过山,一路东南。时至夕阳,四人在宛云城外飞身而落。下了飞剑,赵东升急忙跑开,奔向远处的一棵大树。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施月娥、圆证两人满脸疑惑。
“大白鹅,他这是怎么了?”施月娥不解地问道。
司马天鹤神神秘秘地笑了笑,道:“你过去瞅瞅不就知道了?”
心中更是好奇,一溜烟的朝着跑去。这么一看,不由得呆住。只见他一手扶着树干,脸色煞白,俯着身子狂呕不止。
“东升师弟,你没事罢……这是怎么了?”施月娥关切的问道。一向刁蛮任性没心没肺的她,此时却道出这番话语。若让振威道人听去,又不知作何感想。
擦了擦嘴角,咳了一声,赵东升吞吞吐吐道:“师姐,我……我晕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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