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风山上,沈良还未归来。众人只说他另有要事,至于何事却是不知。赵东升只好改日再作回报,与师兄们打了个招呼后便回了厢房。
方才与司马天鹤一阵囫囵吞扒,肚子已是吃成了小山,粒米再不得入,只觉朝天门的饭菜比那须弥寺没油没腥的强多了。
换上套干爽的衣服,赵东升盘坐在床上修炼起来。自己的状况他心知肚明,没有耀人的天资必须更加刻苦修炼,哪怕付出千倍百倍的努力。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丝丝真气缓缓上移,逐渐汇集在胸前。其内浑浑沦沦仿佛一片雾海,真气沿经脉运转的同时,雾气明显增加,而且略有升腾的趋势。
磐石功开始着手第二层的心如磐石不杂念。这第二层比第一层难了许多,修身不动摇乃是刻意而为,修心不杂念却大有不同。他使劲让自己平下心来,结果却适得其反,大堆的繁杂琐事闪闪而过,五味皆全。其间仿佛还有着另一种说不出滋味,冥冥中,一支紫金钗泛着点点光晕……
旭日出东方,点暖透寒窗。天已放亮,心中竟是一宿未平。无奈的轻叹一声,起身开了房门。
突然间,一声呼喊。“小师弟~”
抬眼望去,只见施月娥飞奔而来。赵东升一阵错愕,不由得低了低头。
来到身前,施月娥喘声道:“小师弟,听说你受伤了……”
“师姐……”该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赵东升缓缓抬起了头,心中忐忐忑忑,等待着她的惊疑或是讥笑。这一刻,仿佛很漫长。
望着缓缓抬起的脸颊,施月娥猛然一颤,那道疤,触目惊心。
“师姐,是不是很难看……”赵东升苦笑道。
四目相接,施月娥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道:“哪有,只是比之前更成熟了。”
年月沧桑,风雨创伤,一道道褶皱留下生命的年轮,一道道伤疤留下刻骨的铭心。它何尝不是见证着一步步的成长?它,绽放着异样的美丽与光彩。
两手微抖,赵东升背过身去,缓缓道:“师姐,你怎么来了……”
施月娥一阵叹息,转笑道:“小师弟,你陪我去绕音洞看那呼风兽罢。”
沉寂破开,心头仿佛轻松了许多,赵东升迟疑道:“好是好,但那绕音洞狂风刮骨,我可不敢进。呼风兽嗜酒如命,还需下山一趟……”
施月娥连连点头答应,迟疑道:“可是那福来饭庄?”
两人会心一笑,昔日的情形历历在目。
山路上,稀稀了了的行人不知赶去何方。施月娥好似放了的野马一般,来回的左奔右跑。赵东升无奈的摇着头,只好紧紧跟上。
世事难料,只看她一不小心撞上两个男子。
“哎呀……你这人走路不长眼睛么……”施月娥揉搓着肩头,反倒是理直气壮。
“你这女子,真不讲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横在中间,难免撞肩,反倒怨起我来了……”说话男子面容俊秀,目如朗星。绫罗绸缎间,一颗闪闪圆珠系在腰上。
看二人就要争吵起来,又是她有错在先,赵东升急忙道:“这位兄台,实在是对不住……”
“哼,跟他废什么话。我不管,叫三声姑奶奶便罢了。”施月娥一时间耍起了蛮横,随即拔出紫金钗变作四尺有余,握在手中,做出就要打斗的架势。
男子无奈的看着她,游山玩水一路赶来,不曾想遇上这么个刁蛮的女子,闲情雅致顿时烟消云散。
“这位姑娘,我是城内钱多多,得罪之处还望海涵。”男子拱了拱手,心知与她讲理也是无用,不如退让一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谁知这施月娥软硬不吃,咄咄道:“我管你是钱多多还是钱少少,看打。”话音刚落,手里紫金钗对着面前挥了过去。
赵东升心里连连叫苦,才出门没多久便出了这档子事,倒不如不出来的好。
奈何这钱多多并非修道之人,更不通打斗,只能求助于身旁的中年男子,“孔叔,救我……”
宽大的钗头猛然拍下,钱多多却也不躲,竟像小孩子般两手蒙上了眼睛。施月娥只觉好笑,同时把量着手里的分寸。教训教训也就罢了,万一真将他拍死可就麻烦了。
“砰……”
与之碰触的刹那间,紫金钗被猛的震飞出去。施月娥连退了几步,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只见一层光晕将他罩住,其上七色流转。源头,便是那中年男子。
“师姐……”赵东升一手将她稳住,一手已是摸上了杀猪刀。
光晕缓缓退去,男子望了过来,沉声道:“小丫头,莫要强词夺理。我乃孔雀,你回去告了振威便是。”
心里咯噔一下,这下怀了,对方似乎还认得自己。“小师弟,快跑……”施月娥一脸的惊惧之色,拉上赵东升往饭庄的方向跑去。
一路狂奔行了老远,直到二人脱离了视线,施月娥这才止住了脚步。
从未见她如此紧张,赵东升不由笑道:“师姐,难道你怕了二人不成?”
一阵喘息,只看她出奇的点了点头,慌声道:“差点捅了篓子……”
“此话怎样?”赵东升不由皱起了眉头。
定了定心神,只听她缓缓道:“小师弟,你有所不知。听我爹说过,天地间有一散修,人称孔雀真人,那人可成七色真气。护之,水火无侵,风雷不入,不惧刀剑兵伤,无畏神功妙法。挥之,撕天断地,拦山分海,威可上通九天,势可下彻九泉。不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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