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叶子凡第一次与异能者交手,能斗的旗鼓相当已是实属不易,然而此时此刻,却依旧没有认输的打算。
暖流一遍遍冲刷着经脉,减轻着身体的痛楚,叶子凡也是发现与之前破掉的阵法完全不是同个级别,无论杀伤力和束缚力都要强上数倍不止,自己在阵中,已是完全不能动弹,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叶子凡,你已经让我刮目相看,只要你说一句话,我马上放你出来。”
叶子凡哼了一声,道:“有种有杀了我。”
“杀了你?”沐兵淡淡道:“用不着,我还有很多事想问你,我想经历过这样的痛苦,你会更配合一些。”
幽绿色火焰熊熊燃烧,光阵之内空间不断变幻扭曲,撕裂感比真实刀枪更胜百倍,每当扭曲到一定程度之后,又是反方向扭曲回来,如此反复将叶子凡折磨的死去活来。
饶是如此,叶子凡也硬是一声不吭,他的意志力,已不是曾经懦弱的青年。
但是,生命与意志力完全没有关系,仅仅片刻之后,烈焰燃烧间已是抽空了阵内的氧气,吸呼变是得艰难起来。
暖流的回复效果虽说源源不断,但总不是万能药水,当身体适应了恢复效果,达到饱和之后,也是减弱下来,此时此刻,叶子凡也是不得不采取行动,但凭他现在的力量,想要挣脱出来完全不可能。
如果没有奇招,那是必败无疑了。
尽管叶子凡明白目前的局势,但可悲的是,他已然没有了底牌。
“怎么办,认输吗?”叶子凡知道,沐兵并没有杀心,只要微微示弱,就能马上从痛苦中解脱出来,而这样无谓的坚持,不但什么都得不到,甚至会丧失生命。
如果是改变之前,低头认输很容易,因为绝对不允许选择对自身不利的状况,然而现在,即便身受煎熬,生不如死,可是吐出认输这两个字却是无比困难。
叶子凡从清醒之后,性格当中已是多了份孤傲,如同君王一般,对任何事物都不屑一顾,哪怕身死,亦不会低头。
叶子凡轻轻闭上了眼睛,任由身体在空间中反复扭曲,脑海中渐渐空荡起来。
在外界看来,这些光点肉眼无法看到,阵法内自成空间,无形无质,独立在天地之外,叶子凡也已失去了踪影,只有沐兵站在旁边,双手保持着颇为滑稽的动作。
叶子凡在阵法中完全失去了意识,更是想不到手臂能无视阻力,摸向胸口的勾玉,这是祝梓清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他想到了祝梓清,想到了第一次见面时那轻轻一堆,擦肩而过时的嫣然一笑,那个笑容是比任何东西都美丽的事物。
叶子凡心头一暖,脑海中又是浮现出与陈思成赌斗之前的一幕。
“陈思成,在说这种话之前,先赢了叶子凡再说吧,依我看,我们家子凡一只手就能打败你。”
我们家子凡,这几个字眼使他自嘲一笑,如果不是一句玩笑话那该多好,她就是莫名的相信着自己,而最后,自己打败了陈思成,没有令她失望。
“我,会让你留下。”
在察觉到失败后她就会离去,叶子凡做出承诺,一定让她留下,那个群星璀璨,皓月当空的晚上,在说出这句话时,又是谁的眼中泛出了晶莹光华。
如果只是欺骗,只为了完成任务,又会流下眼泪吗?
可是最后,他打败了陈思成,赶走了五哥,祝梓清还是无声的走了,叶子凡并没有完成让她留下的承诺。
“如果他坚持找我,就必须要有改变一切的力量!”这是祝梓清走后,留下唯一的一句话。
你原本要在痛苦与屈辱中死去,是她改变了结局,让你有尊严活了下来。但她,只是家族的一颗棋子,一颗可以随意抛弃的棋子,被冷酷无情的家族抓回受罚,又是怎样的惩罚。
你什么都知道,但什么都做不到。
自责、屈辱。
叶子凡心境从平静到暴躁,握住勾玉的手掌也越来越温暖,如同握着她的手一般,温柔地平复着心绪,一丝丝银白色光华像是细沙,从指缝间悄悄溜走,最后穿透空间,消散在不知名处。
一瞬间,他的心绪仿佛穿越千山万水,最后落入一片白茫茫的空间当中。
无边无尽的苍茫雾气,恍若仙境般美丽,云舒云卷间,一名穿着古装的清丽女子盘腿坐在云雾当中,她的衣角沾染着殷殷血迹,脸上似乎残留着大战过后的苍白,娇弱而又异样的美丽。
天地间肃杀之气仍未散去,处处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祝梓清。”
叶子凡看清女子的面容,情绪陡然激动起来,那古装女子似乎感觉到什么,睁开了眼睛,凝望着虚空处,这一凝望,穿越了万里。
祝梓清温柔了笑了笑,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接着,天空迅速阴暗下来,白云变成了暴躁的滚滚乌云,碰撞间电光闪烁,一道道蓝色雷霆密密麻麻,仙境瞬间变成雷霆地狱,祝梓清看向天空眉头微皱,旋即对着虚空微微点头,然后缓缓闭目。
一道粗大的雷蛇闪过天际,将虚空中所有的东西撕的粉碎,只有那一道渺小的身影,孤艳无双,承受雷电的洗礼。
叶子凡的意识在这一刻回到身体,在光阵当中全然不知已被银白色光华包裹住,豁然睁开了眼睛,银白色光华从头顶直冲天际,沐兵的光阵脆弱如纸,瞬间被撕的粉碎。
天空暗淡了一刻,陡然变得耀眼不可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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