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缕黑烟缓缓往天上升腾,如果在此时从天空中向下俯瞰的话,不仅仅能看到这些从焦土堆中腾起的黑烟,更能看到一个又一个的小人陆陆续续地倒下,虽说一定不会是个整齐的局面,但是在这一份不整齐当中却又透露出一种难言的玄乎韵味。
往近些一瞧,可以看到这是一场即将结束的战斗,而那大部分倒在地上的小人却都是身披甲胄的异族战士。大多的时候,从这些已经失去了生命的异族战士脸上可以寻到例如狰狞、释然、痛苦、不甘等等众多不一的表情,只不过逝去了便是逝去了,再如何夸张的表情只要出现在一具尸体上也就只能沦落为给这场战局增添氛围的装饰而已。
在战场的后方,一双靴子停在了一具狼人战士的尸骨前,从靴子的外观来看应该是有被人穿过很长的一段时间。这么一想,看来这靴子主人的生活应该是过得不怎么如意,可他也没有为此去无谓的怨天尤人,反倒是用手扶了扶鼻梁上那镜框已经斑驳的金丝眼镜,然后一脸怜悯的叹道:“它们多多少少也都是一个生命,但谁又曾想到会在这里死去呢?”
当眼镜男说完之后,一个侍立在他身后的男人赶紧上前鞠身劝道:“少爷,毕竟它们都是我们的敌人,万一此话被有心人听到定会寒了人心的呀,所以请少爷您今后一定得三思!”
是的,在战场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我方战友的伤害,不论那敌人是死还是活,反正寒了士兵们的人心是绝对跑不掉的事情。
很显然,这眼镜男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一边故作安慰地摆着手一边轻声说道:“放心,放心,我只不过是有感而发而已,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
“少爷,正所谓隔墙有耳呀。。。。。。”
看得出来这一直尽力劝说眼镜男的仆人是格外衷心,而眼镜男也把他的这一份衷心看在了眼中,记在了心上,所以眼镜男出声安慰道:“好啦,在场的都是自己人,徐叔,我日后也会收敛一点的,不过说起这个隔墙有耳,不知道又是谁把消息泄露给那些长居后方的大老爷们的?想一想就觉得很是有趣。”
“依老奴愚见,想来是某些不甘平庸之辈利用这次机会去巴结后方的贵人,以此换取所需要的利益吧。”这个被叫做徐叔的男人在说话的同时便把头垂得很是低垂,如此姿势被他做得是格外的自然,从中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卑躬屈膝的低人一等,反倒是显得这位徐叔格外的彬彬有礼。
这是一种非常矛盾的感觉,可眼睛男却对此不见有任何见外,而是满含讥讽的说道:“也不想想如若真的是有这等好事,本少。。。。。。校还会把好处留给他们?现在倒是把基地里的那头老虎给惹得不高兴了,那些白痴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
对此,徐叔并没有发表任何建议,依然低垂着头静静伫立在眼睛男的身侧,也依然耐心的听着眼睛男继续自言自语道:“不过某些人死了也好,也只有如此我才能够往上攀爬,毕竟之前把那吴卓少校的消息封锁起来的人是我,所以才就。。。。。。哈哈。。。。。。哈哈哈。。。。。。”
喃喃自语的眼镜男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他的笑声由轻变成了重,而这一次,徐叔非但没有继续去劝阻眼镜男,反而像似被感染了那般地展露出笑容,甚至还有些助兴性质的有意抬高眼镜男的大笑之声。
为什么要劝?难道有人胆敢去非议堂堂十三区少校在势不两立的敌人尸骨前豪迈大笑不成?更何况徐叔还认为这笑声一定得引人注意才行,否则怎能把少爷气宇轩昂的英雄气概衬托出来。
所以,徐叔他拼了老命的放声大笑,惹得一些匆匆而过的战士们也不明就里地跟着笑了起来,后知后觉的,这一片区域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在笑着,没有一个人能发现得了眼镜男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笑意,有的只是远处那一座古老宏伟的哥特式古堡。
原因无它,只因为古堡这里才是真正的战场,双方真枪实弹不停交锋的地方!
天空因怒嚎而轰鸣,大地因炮火而震撼,在这个地方或许上一秒还能看到一队异族战士不畏生死的厮杀,但在下一秒之后却很有可能因为一阵密集的弹雨袭来就得沦为地上的残肢碎块。
毕竟如今这里正有着整整三十架巨型机甲并且还同一时间的齐射呀,看看在每一架机甲旁边那已经堆积如小山似的空弹壳,再看看每一架机甲都不低于二十来米的高度,倘若如此这般还不能虐杀只穿戴普通防具的异族战士,那就真正再也没有任何的道理可言了。
就似乎是以这三十架机甲为界,前方是一片血肉横飞的修罗地狱,可后方却是异常干净的人间天堂,当然这所谓的干净只不过是对比得出的结果而已,但最起码除了扬起尘土和偶尔飞溅的弹壳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污物,哪会像机枪前方这一片被血肉内脏给染得花花绿绿的地方。
那些以机甲为盾的迫击炮兵们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空闲,可谓是忙碌得焦头烂额的他们正把一颗又一颗的炮弹准确无误放入进炮管之中,不能多放也不停少放,而另一组迫击炮兵则是目光如炬的统一望向即将发号施令的人,准确来说那是一个能发号施令的女人。
女人的脸上浮出了一抹笑容,可不知是为何,出现在俏脸上的笑容却没为女人增添任何温馨的感观,反倒体现出一种惭愧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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