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噩梦,但愿我永远不要醒来。
她看着那个瘦弱的身影逐渐远去,逃命在着茫茫的雪山中,不知所踪。
她看见那个人被冰狼追上,一口咬死,然后被吃掉,尸骨无存。
她看见了,听见了,想喊,想动,想帮忙,却发现自己原来是用力地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白色,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白色的被单,白色的世界。
“小月,你醒了。。”林子恒兴奋不已,感觉他们的关系又进了一步,毕竟他救了她,救命之恩理应以身相许,电视剧不都这么演的吗?
苏月听见了,却不想理。她感觉全身都很痛,那被冰狼撕裂的伤口已被包扎,那么心里那道被卢凡撕裂的伤口呢?谁来包扎?
医生来了,警察来了,电话来了,助理来了,苏月机械地应付着,这是她的专长。
唯独他没来,可能再也来不了了。
苏月想起了以前,无论自己有什么事,总会看到的那道令人厌烦的身影,如今真的就不再烦她了。
她想不明白,自己应该是开心才对,可是就是开心不起来。
“小月,你太幸运了,居然能在那头恶狼眼下活了下来,这里的猎人说,就算是他们都不敢进入那片雪域。”林子恒在讨好,试图奉承。
“你们看到了那头狼?”苏月终于是有了点反应。
“是的,虽然那时下着雪,那头狼跑的也快,不过我们在直升机上看得一清二楚。”
“那个人呢?你们有没有看到?”
“人?带你进山的那个野小子?没看到,只看到那头狼唰地一声就消失了。”林子恒想起都觉得可怕,“小月,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那么奇怪的生物存在么?”
苏月轻轻侧过身子,手臂上的伤口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小月,你放心,我一定请全世界最好的医生帮你做手术,保证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
“我想静静。”自己出了那么大的事,家里人一个都不过来,只说交给子恒去处理就好了,这样的意思真的有意思吗?
她的助理把门关好,轻轻地放了一份检查报告在床前也退了出去。
苏月看着窗边洁白无瑕的小花出神,这或许也是修真界里的空洞境界吧。
随手翻开报告,里面说着她体内残留一种很奇怪的特殊物质,目前还检查不出是什么成分,是死是活。
苏月看得有些疲惫,随手一扔,躺在床上,用脑袋拼命地撞着枕头,“混蛋,混蛋。。。混蛋。。。为什么要让我欠你那么多。。混蛋。。。”
眼泪在漂亮的眼眶里打转,有人说过,那是天使的泪水。
助理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惊呆了,她看到她的老板,被人尊称为冰霜女神的老板,居然哭了,还像个邻家小女孩一样,哭得那么可爱,那么伤心。她突然很想知道雪域里发生的一切,那肯定是蓝色生死恋的后续。
“什么事?”苏月安抚好自己的情绪。
“额,是那个人的叔叔,他说想见见你。”说完后助理感觉自己的话里有毛病,她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却说不出来了,很奇怪的一种感觉。
“进来吧。”
再次看到瓦楞叔的时候,苏月也禁不住内心一阵悲哀,原本还有点黑发的大叔,此刻已经是满头苍白,褴褛的大衣上还挂着不少雪花。
黑黄的脸上沾了不少污油,想必是来之前还在哪个工地里干活。红通通的眼里还带着刚刚痛哭过的泪痕。紧紧抿住的嘴唇,里面的牙齿一定是上下绷紧的。
干燥爆裂的双手捂住肚子上,穿着一双大号的脏胶鞋就这么驮着背站在门口,不进来。
这里是特级vip病房,可能穷人心里总有点自知之明吧。
“叔,进去坐吧,我给你倒杯热茶。”助理热情地拉住瓦楞叔肮脏的大手。
她可能都不知道面前这个落魄邋遢的老人其实还没有五十岁。这就是生活。
瓦楞叔摇了摇头,吸了口气,咽了口口水,他怕自己会哭出来。
“小凡,回来了吗?”声音沙哑,颤抖,还有点悲哀。
苏月看着瓦楞叔的表情,就明白其实他已经知道答案,只是心里不敢相信,毕竟这是他在世上最后一个算有点关系的亲人了。
这世上最痛苦的不是贫穷而是孤独,贫穷只是让你ròu_tǐ受苦,孤独煎熬的确实心灵。
苏月摇了摇头,通红的眼睛里又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瓦楞叔全身绷紧了一下,退了一步,闭眼睁眼之间仿佛抽干了所有年华,一下子好像苍老了一辈子。
“他死了吗?”
苏月没有说话,只是眼泪越来越不值钱了。
“死在哪了?”瓦楞叔说话越来越用力。
一听到死字,苏月便感觉脑袋里一阵眩晕,差点撑不住。
“叔,你怎么说得那么确切啊?你觉得他死了吗?那些救援队的不是说都没看见吗?”助理很是不解。
“我闻到了百里花的香味”瓦楞叔指着苏月,“中了百里花到现在还不死就是证明。”
“我吃了解药。”苏月声音里带着哭腔。
“夜生花吗?”瓦楞叔想到了某种可能,村子里以前有人也这样做过。
苏月点了点头。
瓦楞叔有点晃神,觉得自己好像站不住了。失笑说道,“谁告诉你百里花有解药的?”
遭雷劈,苏月感觉自己遭雷劈了。他又骗她了,一次次地,骗着她。
“小凡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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