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白处细小微不可见的血管慢慢充盈起一条条血丝,不一会儿便布满整个眼白,像是狭窄的小溪里突然涌出滔天巨浪。
余非的眼睛里笼罩上一层浓重的猩红色乌云,全身每一个细胞里都在躁动着强烈的戾气,加上越来越阴冷的表情,看起来十分骇人!
张泰惊恐地看着余非,内心在微微发颤,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恋战的想法,只想赶紧逃离这里,可是颤抖的双腿却使不出一点力气。
如闪电般,余非猛然出手,一把抓住了张泰的脖颈,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手上骤然发力,推着他将他按向身后的墙壁。
“轰!”
结实的高墙轰然被撞出一个窟窿,张泰倒在转头和灰尘之中,不知死活。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这还是人吗?
得用多大力气才能把这么结实的墙壁撞出个洞!
余非的眼神冷冷地扫向他们,只见刚才还嚣张不已的小混混们,此时正悄悄地往后退去,然后突然转身拼命地跑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喊——
“杀人啦!杀人啦!”
余非没有去管他们,而是慢慢走到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的肖磊身边。
肖磊满眼惊恐地用手撑着地面,拼命地往后躲,声音都在剧烈发颤。
“你……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
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余非的嘴角微微上扬,清冷的嗓音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魔。
“你怎么会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呢?当然是,杀——掉——你——啦——”
一字一顿的话音未落,肖磊只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一只手给掐住,那是一只犹如扳手一般强有力的手,让他生不出丝毫反抗之力!
脖子上的手渐渐加大了力气,呼吸越来越困难,窒息的痛苦这么着肖磊的神经,一种离死亡越来越近的恐惧犹如遮天蔽日的雾霾般笼罩在他心上。
“不——不要——杀——我——”
肖磊的脸由通红渐渐变紫,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刚才还只会躺在地上挨打的家伙,突然就变成了个武林高手!这tm又不是再演电影,还带顿悟的?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来自肖磊的脖子。想不明白的问题,他永远也想不明白了。
眼里的红云散去,小宝的狼魂也再次钻进吊坠之中。
恢复意识的余非,看着眼前耷拉着脑袋伸着舌头靠在墙边的肖磊,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急忙转身“呕呕”吐了起来!
直到吐得再也吐不出东西来,他才直起身,不可置信地伸出有些颤抖的双手,喃喃自语道:“我居然——杀人了!我杀人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要杀人——”
虽然过去受过那么多的欺负和委屈,但是余非始终在内心深处还是相信着“人之初,性本善”这样古老的教条,从没想过,也没敢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把谁的脖子扭断。
固然真正杀人的并不是自己,可余非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所以当看到肖磊的尸体躺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杀过人后,自己将面对的是什么,所以他跑了,不顾一切的往家跑,仿佛要把心里那些罪恶的东西远远抛在身后。
望着余非离去的背影,尚程摇了摇头,从衣服里掏出了什么东西,走向尸体处,自语道:“真是个粗心的家伙,还得要我来给他擦屁股——不过他倒是个不错的人选,不知道父亲能不能满意呢——”
……
老旧的宅院内,余非抱着腿坐在床上,双目失神的望着空气中的某一点,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胸前吊坠白光一闪,小宝出现在他面前,小宝“呜呜”地冲他扬了扬雪白的脑袋,眼睛里充满了关切。
余非面无表情地看着它,声音有些无力:“小宝,你为什么要把他杀了?你知不知道杀人是犯法的?虽然他们欺负了我,可是也罪不至死啊。”
小宝眼里闪出委屈的泪花,“嗷呜嗷呜”叫了两声,一下钻进了吊坠里。
这时,余非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刚才胡同里的画面,他满脸杀气地抓住了肖磊的脖子,而就在这时,从他的身体里跳出一个白色的影子……
“这……”
余非愣住了,在他还没捏断肖磊的脖子时,小宝已经从他身体中分离出去了,可是那时他的心已被愤怒包裹,还是把肖磊给杀了!
“真的是我杀的!我——怎么可能——杀人呢!”
冷汗从脸颊两侧滑下,余非面色发白的喃喃自语。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大力气,竟然可以硬生生把一个人的脖子给捏断!
老旧掉漆的木窗似乎没有关严,渐暗的夜色中吹来一缕寒风,仿佛能浸透肌骨,余非不禁打了个寒噤。
……
江州市,香城区。
古色古香的大宅院里,东西两颗参天的古树不知生长了几个世纪,黑夜中犹如两尊巨神矗立,彰显着院落主人的身份。
装饰考究的书房中,长着一张国字脸,穿着一身军装的花甲老人正挺直了脊背,站在书桌后,手持毛笔,提笔挥袖间写下几个大字——
“日月经天,江河行地!”
起笔凝重,结笔轻疾,字韵丰满,入木三分。
望着自己的杰作,老人显得很是满意,放下笔,望着书桌前站了半天的年轻人,开口道:“小程啊,今天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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