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闻言冷笑一声,伸出两指扣住这老妇指着他的手,用力一折便听见一声杀猪般的叫喊声,便是他折断了眼前这老妇之手。
躺在地上的梁山伯,见此挣扎着要站起来去看他娘,好不容易在柴元朗的搀扶之下走近了,却又被老妇一巴掌打在了脸上,只听那老妇哭喊道“你这个混账东西!若不是你,我怎会一把年纪还受这般折辱!”
梁山伯惨白着脸看着他娘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强忍着怒气对马文才道“不知马兄这是作甚!”
马文才却不答,一边可惜这么好的戏就要落幕一边环顾四周也没找见能上茶点给他的人,便单手托着腮斜靠在椅子上向七娘招了招手,七娘见状一愣,看了看左右,才确定他确是在叫她,也不敢看哥哥脸色,只低着头往他面前去了。
马文才见七娘乖乖走到面前,满意露出一笑,开口却道“用饭了吗?”
七娘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他,摇了摇头。便见马文才笑得愈发开心道“正巧我也没有,不如一道出去吃吧?”
说罢,便站起身,一手握着七娘的手腕,一手拿起自己的头盔就往外走。柴元朗见此大喝一声“站住!”就要去拦,只是他一松手,挨了不少打的梁山伯就要倒地不起,于是便只能继续扶着梁山伯眼睁睁看着马文才带着七娘走远。
七娘跟着马文才出来,也不知他要带她去哪里。眼见着已经绕过后院三次,才忍不住开口道“你要去哪?”
马文才闻言停步,转过脸看她,低笑道“自然是去吃饭啊。”
七娘见他笑脸,之前对他长久不出现的怨气竟是一点也无了,此时也不由弯着眼睛对他笑着。两两相望半天,马文才的头越来越低,几乎就要贴近七娘之时,七娘却随手一指一个方向,便跳开一步道“我带你去厨房看看还有甚吃食吧。”
马文才惋惜得摸了摸嘴唇,才勾唇一笑道“好。”
而前堂气氛远不如他们这般轻松,只是被马文才一搅和,就算滔天的怒火此时也熄了一半了。祝英齐命跟来的奴仆都在门外候着,自己便也坐了下来。
他坐在主位上,倨傲地看着梁山伯与他犹在嚎啕的老母亲。又面无表情看了看自家妹妹,饮了一口自家奴仆备好的茶水才开口道“你待如何?”
祝英台闻言红着眼眶,看了看他面无表情的哥哥,又看了看一脸哀求望着她的梁山伯。不由捂住脸呜呜哭出了声,“哥!何以如此逼我!”
祝英齐端着茶盏的手一紧,下一秒这茶盏就碎在梁山伯脚边,只听他冷冷淡淡道“你是我祝家女郎,怎可随意遭人作践!那我祝家颜面何存!”
祝英台被砸在地上的碎瓷声吓得眼泪都止住了,此时又听闻祝八郎所言,便恨声道“颜面颜面!我只不过想与相爱之人在一起!那便是不要颜面了吗!你们这是在逼我去死!”
祝英齐听此冷笑一声,心中却是对他这个妹妹失望至极,“聘则为妻奔为妾,奔着为妾,父母国人皆贱之!你的诗书礼记都读到哪去了!若是没有祝家,你将来恐怕连贵妾都当不了!”
“你胡说!山伯怎会如此对我!”祝英台哽咽着反驳道,眼神便转而向梁山伯看去,希冀他能在此时作出承诺。
梁山伯也果然要开口道“不错,我梁山伯发誓,今后我只娶英台一人为……”还未说完就被一旁老妇一巴掌止住了音。
只见这老妇此时早就没了一早的故作雍容,只面容狰狞对祝英齐并祝英台吼道“你做梦!我梁家不会让你祝家的人来掌家!死也不会!”说完还转身扯着梁山伯的衣襟尖声道“你若是敢!敢将这贱人娶为妻我就一头撞死在这!”
祝英台闻言却仍旧希冀地望着梁山伯,只要他说,她就会信。只是,梁山伯张了张嘴,终是一字未吐。祝英台倒退一步,跌坐在地崩溃大哭。
梁山伯想上前去扶起她,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竟是一口血喷出,便昏迷不起了。这一场闹剧便以他被抬回房中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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