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末年,中原一派战火缭乱,龙气不稳,妖孽横出,百姓亡苦,饿殍遍野。有一上古凶兽,名曰穷奇,借机扰乱天纲,不尊典章,大闹阴界,闯下祸事无数,被罚永守东岳帝座下,不得出。
凶兽虽定,然阴界损伤大半。
酆都城毁,十殿受创,更有转轮台服役之恶鬼四散,一时间,地府处处疏漏,人皆惶惶,自顾不暇。有兽名梼杌,显圣真君所擒者,借穷奇之乱,弃肉身,出元神,自血池地牢而脱,连吞数十鬼差,离华夏,径往东海深处奔去。
极恶逃笼,血池奔涌,生灵再陷血火,不得安宁。
东岳大帝性悲悯,遂密诏副官,遣其往。
唐末,东岳大帝座下副官姜姒往东瀛,缉拿逃笼凶兽。
史称,酆都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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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平安京
新任的右少牟自左兵卫府家饮酒归来时,因醉酒而有些昏昏沉沉。
右少牟家的仆人低声询问道:“大人,今日是否回五条坊门歇息,探望典子夫人?”
右少牟闻言扶着车壁,撑着自己不太清醒的脑子,想了半晌,冷哼一声。
右少牟刻薄道:“典子?她的哥哥今日在朝堂之上竟然推选了兼家小儿,未免也太不将我放在眼中!若我今日去了,少不得还被以为我怕了藤原兼家,不去,回府!”
仆人见主人家生气的模样,唯唯称诺,眼见着主人不再生气,方才小声的道了句:“典子夫人快要临盆,大人这般,恐怕会惹得源家不悦。”
右少牟听见这话,先是将仆人大骂一顿,出了气后顶着夜间的凉风勉强算是能冷静思考。作为一个在家中并不受看重的存在,他能做到如今的位置不得不说多靠妻子娘家相助。更何况虽政见不和,但妻子的异母兄长却是从四位上的殿上人,着实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
右少牟想了想,却终究是气不过今日妻兄的背弃,喝斥仆人道:“今日且去月下姑娘处!典子那里,我明日去!”
仆人还欲劝阻,却被右少牟泛着血丝的凶恶眼神吓退,慌忙称是,不敢再多言一句。
深夜的平安京十分寂静,牛车一路向前的轱辘声便像是巡夜人的梆子,滚动着向前,寂寂有些渗人。
尤其是车自五条坊门咕咕而过时,这声音越发凄冷。仆人侧耳听了一会儿,便觉得心下不安,攥着手里自寺庙买来的禅语,加快了赶车的速度。不知为何,在经过源典子的院门前,见典子院中烛火明亮,声音繁杂,仆人只觉得一股凉风如同女鬼的指甲般刺痛他后劲的皮肤,耳畔更似从院内听见了女人的哭泣。
仆人心里不安,不由得便停下了牛车。
车内的右少牟惊觉牛车初停,以为是到了地方。掀开帘子,懒洋洋道:“今日怎么这么快。”他用醉眼扫了下周边昏暗的街景,勃然大怒:“混账,你驱车去了哪儿!”
仆人觉得那渗骨的寒意还未退去,便苦口劝道:“大人,典子夫人毕竟——”
仆人话未说完,右少牟先注意到五条坊院的奇怪。与坊间其他宅邸不同,源家烛火盏盏点亮,惊呼声与脚步声接替奏响。源典子喜静,五条坊院很少会如此喧闹,右少牟故愣在了当场。仆人怔怔的看向右少牟,显然又少牟也搞不太清楚具体情况。
良久,或许是夜间的冷风吹散了右少牟的醉意。他望着慌乱嘈杂的宅邸,在仆人慌乱无措的眼神下沉声道:“回去再扒你的皮!去看看,家里怎么了。”
仆人应了声,急匆匆便敲门进了院子,好一会儿也未回来。右少牟正等得有些不耐,便下了车。他正欲往屋内走,仆人方匆匆赶回,面色慌张。
右少牟脸色发黑,冷冷道:“怎么,家中出事了?这副丧脸!”
仆人颤颤道:“大、大人,夫人生,生——”
右少牟皱眉喝道:“典子临盆是喜事,你这副表情是要让人以为我不喜这孩子吗!”
仆人一时语调错乱,半晌才在主人烦躁刺冷的目光中撸直了舌头。
“大人,夫人难产,还请大人速遣人去寻僧人以求平安!”
右少牟闻言大惊。典子的孩子毕竟是他的头胎,如今听闻婴儿遇险自是心慌,当即便下了车要往院内中。仆人不敢拦他,连连跟上,见右少牟一路赶去了典子的卧房。
刚靠近卧房,便听见典子凄厉至极的哀嚎,像是把刀一声声割在右少牟心头。他左右烦躁,见侍女哭泣更觉晦气,正要大骂,卧室门忽被拉开,措手不及的右少牟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右少牟扶着门框稳了稳身子,咒骂道:“慌慌张张这是做什么!”
冲撞了右少牟的侍女伏地,浑身颤抖,语调破碎,失了魂似得半晌都说不出句完整的话,只知伏地磕头,像是大祸降临了般。
右少牟知妻子的贴身侍女出自源家,惯来沉稳谨慎,如今见她如此失措,心下也不安稳。只能耐着性子沉声道:“夫人怎么了!?”
那侍女还未能说出一句,屋内便忽得传来一声惊吓至极的尖叫!
右少牟一惊,踢开侍女便过门而入,刺鼻的血腥之气铺面而来。男人颇为嫌恶的捂住鼻端,抬抬眼往混乱的产房扫了一眼,便见原本该随侍在典子身侧的婢女全都如同见鬼一般,躲在殿边一角瑟瑟发抖。而请来的产婆愣在床边,面白如纸、抖似筛糠,若不是典子还咬着软木,双手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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