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里仁要到了钱，又和女会计胡咧咧了几句，便告别了女会计。
杜里仁出了公司的大门后，便将女会计答应给一部分钱的事，告诉了一直等在这的汪主任。
其时，很多的企业公司，都是运用“分期清偿”的方式，来清偿所欠的债务。
后来，洪江厂加入到三角债的大军里了后，也学会了这一招。
汪主任听杜里仁说，女会计竟然答应还一部分钱了，非常的高兴。要知道，他已来要了几次帐，可一分钱都没有要到过，这杜里仁一来，就要到了钱。虽然钱没有全部要到，可是，能要到钱，就是奇迹啊。
汪主任夸着杜里仁，说：“咦，看不出你小子还行啊，啊！你真还能把钱要到手啦，你用了什么招数啊？”
杜里仁得意洋洋的摇头晃脑的，却又故作神秘地说道：“天机不可泄漏！总之，山人自有妙招啊。哈哈！”说完，杜里仁又故意干笑了两声。
汪主任有些奇怪地说：“我每次见到这个女会计，她都板着一张脸，好像和谁都有深仇大恨似的（汪主任和女会计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两人都看出了对方有一副深仇大恨的气势来了），从来就没有过笑脸呢。你还真有本事，竟然能把她逗得哈哈大笑（女会计的笑声太嘹亮，竟传进了站在大门外楼下的汪主任的耳里）。佩服，佩服啊！”汪主任对杜里仁伸出了大拇指。
杜里仁得到领导表扬的次数有限的紧，他有些忸怩起来了。随即，他摇摇头，感叹地说：“唉！说实在的，人家厂里的这个女会计的嘴脸，比我们厂的那个女出纳，好的太多啦！”
汪主任看看杜里仁，点了点头，他也有同感。
洪江厂的干部和职工，不论是出差还是探亲，在出发前，都要按规定，先向单位办理借支，待回厂后，再向单位办理报销。
杜里仁和市场后援部的一众人出差前，也要先向所在单位，申请借支一笔钱，单位领导批复后，再到厂财务科支取现金。
杜里仁和与他同时进市场后援部的十来个人，拿了单位领导和厂领导批复的准借单（因杜里仁们十几个人同时出差，人数多，需借的钱也多，一次性借的钱太多，虽然具体到每个人身上的钱，并不是很多，但厂财务科同时支出去这么多的钱，按规定，必须要由厂领导批示，才行），大家一起到厂财务科去领钱。
杜里仁们领钱时，要由会计先开收、付款凭证，然后出纳才能付款。
杜里仁们到财务科时，会计不在，只有出纳在。
女出纳长得过于清瘦了些，脸上一点肉都没有，只剩下了一张皮，导致五官全面向前拱起了，显出了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可能是长期坐办公室的缘由，女出纳的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肤色惨白干燥。她的脸上偏偏又架着一副白框的眼镜。
女出纳的年纪看不太出来，她的年纪也许还不到三十岁，只因这女出纳的长相，有一种很强的年代感，很像是旧时那种尖酸刻薄的账房先生的模样，故让人看着觉出了一种老相。杜里仁见了这女会计的模样，心下便估摸着，账房先生有三十多岁的年纪。
因女出纳生就了一副尖酸刻薄相，市场后援部的一群人，看着她，都有些心生畏惧。于是，大家不约而同地，将杜里仁推到了最前面。
杜里仁被大家推了出来后，他就往后退缩着，想再退回去。大家见他想往回退，都挤紧了身体，不让他退进队伍里来。杜里仁和众人挤了几下，没成功，他只得放弃了回到队伍的怀抱的念想了。
于是，杜里仁只得在众人众星拱月般地的簇拥下，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轻声问女出纳：“小妹，你对面的师傅到哪里去了？”
女出纳低着头，眼睛从镜框的上方瞄了一眼杜里仁，又将头低了下去，拨弄着手里的算盘。她此刻的模样，更是活脱脱的一副旧时尖酸刻薄的账房先生的模样了。
杜里仁以为女出纳不爱听“小妹”的称呼，所以不理自己。于是，他换了个称呼：“小师傅，请问，你对面的师傅去哪里了？”
女出纳的眼睛搭拉了一下，冷冰冰地从嗓子里哼哼了一声：“不知道！”
杜里仁还不死心，又问道：“那你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女出纳兀自低着头，对着账单拨弄着，没反应，干脆当杜里仁等十多个人是空气了。
“你……”杜里仁觉着这人简直不可理喻，他正欲上前臭骂这个女人几句。旁边有一同来的同事，赶紧拉了一下杜里仁，对他摇摇头，让他别说了。意思是：问了也白问。别人根本就不会理他的。
杜里仁悻悻地走到了一旁。众人因了女出纳的这副嘴脸，都不再啃声了。大家一起站在出纳的柜台前，默默地等待着会计的出现。
会计来了后，给大家开了付款凭证。随后，女出纳挎着付脸，就像杜里仁们拿到的是她家的钱一样，将钱扔在了柜台上。杜里仁们则是大气也不敢出的，各自拿走自个的钱，一分钟也不愿停留，赶紧地，滚出了财务室的大门。
杜里仁对汪主任说了他们借钱的经过，最后说：“哼！我们厂财务科的那个女出纳，长得尖嘴猴腮的不说吧，就像是别人欠了她一毛钱没还给她似的，苦着一张吊死鬼的嘴脸，看着都恶心。呸！”杜里仁说完，还向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痰，发泄着心中的愤恨。
汪主任听了杜里仁的诉说，因他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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