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透过我们两人面颊之间的缝隙,飘然而过,纤细的风转眼消亡,却又在下一刻前仆后继而来。
念君思的俊颜离我的面颊越来越近,由于念君思的完全禁锢,使我处于他宽厚的阴影之下。我看那人的脸颊已经渐渐迷离,而连那呼气感却是愈加鲜明。我缓缓闭上双眼,一点动作都不敢有。
他轻声道:“清明,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这话似曾相识,犹记得当年念君思十六岁,他与月色之下与我的承诺。当时我并没有守约,那这次呢?
我微微晃神,终于找回了一丝清明,他的脑袋侧在我的耳畔,看起来有些许委屈。我看着觉得心疼,道:“好,那你答应我现在好好做人,造福百姓,积积福报。等到这世结束,你也成为鬼魂,我便去幽都找你。唔,要是你福德多的话,说不定你以后的官会比我高呢,我之后也可以靠你啊。”
我这说的的确是事实,因为幽都酆都城的官职的高低的确也是看身前的福德的多少的,只是我比较特殊,没有前身的记录,否则也是按这一个规则来。
他抬起埋在我耳畔的脑袋,眼带笑意。“好,那时你可一定要来找我。”
他俊秀的面庞再次压下,我又是一阵恍惚。唇瓣几乎要触碰。
“啊——!你们原来都在这。”我瞬间恢复神智,抬眼望了望扑在我身上的念君思,一时不好意思,立刻将他推开。
整理好衣襟,我赶紧道:“桃岕,你来这里干嘛?”
眼前的那名俏丽的少女套着一件粉嫩色裘绒衣裳,于月色之下,幽碧色的瞳仁闪烁着异常的光彩。
一旁被我推到一边的念君思一脸晦涩,好似要将那桃岕盯出一个洞来。我当做没有看到念君思如此凶恶的眼神,装作怡然自得的模样。
桃岕本来就是个木楞子,根本没有想过破坏了念君思的好事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脸天真纯洁地跳下了屋顶,走近后,摸摸毛茸茸的脑袋道:“桃岕我刚刚出去找姐姐,结果中途听到若止找桃岕回去,还让我回来的时候把你们也叫来。所以便来这里找你们啦。”
我一愣,念君思也同样是一愣,我们四目相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狐疑。
桃岕带着我们两人来到了大牢之中,弯曲的走道蜿蜒延伸至地底,阴沉压抑,我们顺着石壁缓缓走下,终于遇到了等候在一边的若止。
念君思推着我走到前方,而桃岕已经跳着过去,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若止你这么着急叫我们回来是干什么啊?难道是已经找到了什么线索了吗?在哪里?在哪里啊?”
桃岕左右打量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这边的方位人迹罕见,囚犯还没有关到这一边来,石壁的表面似乎还隐隐渗出水来,顺着石壁流淌至地面之上。
念君思也开口。“若兄,你这么着急找我们回来可是找到了确切的消息?”
若止此时正靠在那石壁之上,沉着眸子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他那本来fēng_liú多情的桃花眼也因此忧郁起来,我看着觉着这事情可能不简单。
他双手叠交着,双腿也叠加着,深沉的眸子凝视过来,道:“我抓到了桃芝。”
我们三人皆是一惊,相比于我内心的撼动,念君思表面的云淡风轻,桃岕表现出了难以掩饰的兴奋,她跑到若止的身边,一个劲地问道:“诶?那桃岕的姐姐在哪啊?若止你快把她放出来啊!桃岕我好想姐姐啊。”
若止沉默着,松开了双手,双脚直立起来,同时背部离开了那潮湿的石壁,认真地盯着桃岕看,看着他的侧影,我明显看到他的背部沾上了一丝水迹。我不禁感到困惑,若止平日里可不是一个如此随意的人,他可是连一丝灰尘都不愿沾染上的人啊,如今怎么会如此大意?
饶是桃岕如此这般的一根经,也是发现了若止今日的不对劲。她的耳朵微微抖了抖,准备触碰若止白衫的爪子停滞在半路,喏喏问道:“难道桃岕姐姐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我也紧蹙着眉,念君思与我对望一眼,都是默契地闭嘴不言。
“桃芝犯了狐族最不能原谅的罪,我必须要将她就地正法。”若止不似平日里的温和以及慵懒,周身散发着一种肃然的味道,浓郁地扩散在这大牢之中。
相比我的茫然,桃岕惊骇地退了一步,踉跄着差点摔倒。我心中登得一跳,关切道:“你没事吧?”
桃岕眼中无神地望着我,回道:“啊……桃岕没事。”她的声音飘远而又低沉,一点都不是她原本的模样,我蹙起眉头,对她如此的情况很是担心。
念君思冷声道:“是什么罪?”
桃岕还处于呆滞状态,若止望过来,认真道:“情爱之罪。”
我不可置信,蹙着自己的眉头,问道:“情爱也算是罪?你们狐族也实在是太奇怪了吧?若是情爱也算是罪,那这个世间还有什么不算是罪?”
若止沉声道:“虽然我当年也有质疑过,但狐族的古训就是这样,切不得动了情,这古训容不得任何一人提出异议,如若违反,那便不是简单的死亡可以解决的事情,狐族将再也不会让她的元神存在于这个世上,也就是所谓的无法投胎,那才是真正的消失在这世上了。”
我咬住下唇,对于狐族的这条古训实在是无法理解。
念君思突然开口,打破了我们这个僵局。“那个狐妖到底是谁?她为何是犯了情爱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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