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急速临近,思杨和师父放下碗筷,像街上的行人一样,转头看向街角。不多时,一匹高头大马转过街角直奔而来,其上一官差打扮的人挥舞着手中的一卷帛书,转瞬间已临近思杨师徒所在的混沌摊儿,马蹄踏起的灰尘在夏日的照样里扬起。官差的背影消失在另一侧街角后,思杨与师父重又埋头吃饭,边吃边听着摊老板嘀咕道:“唉,又来了,不知尹大善人会不会去。”
听混沌摊老板如此说,思杨师父便开口问道:“听您这意思,官差来镇上很多次了?”
“可不是嘛,这都第三次来请尹员外了。”
“请尹员外做什么?”
老板打量了思杨师徒几眼,说道:“您二位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我们是探亲路过此地。”
“怪不得,我就说呢,尹大善人的名声,若是本地人,没理由不晓得嘛”,那老板似是极骄傲地说道,“要说尹员外,那在周遭几个郡县都是出了名的,乐善好施不提,单凭那一身高明的医术就救了不少人呢。不论得了什么病,要是看不好了,没说的,找尹员外错不了,就连我那嫁出去的女儿,当年也曾被尹员外诊治过呢。”
“听上去这个尹员外的确了不起啊,”师父顺着老板的话捧了一句,接着又问道:“可你刚才说这官差连续三次来请尹员外,又是为了什么?”
摊老板左右看了看,才附身过来神神秘秘地说道:“这个事情咱们老百姓是搞不清楚,不过传说是县太爷的女儿得了怪病,一直也治不好,想请尹员外过去救命,看这架势,搞不好县太爷的女儿是真的快不行了。”
“那尹员外为什么不去呢,这都第三次来请了,照理说不应该啊,毕竟治病救人是好事。”
“这就不知道了,镇上的人也都纳闷呢,尹员外平日里给咱们穷老百姓治病连诊金都不收,没道理嘛。不过......”
“怎么?”师父看老板欲言又止的样子,接着说道:“不瞒老板说,我与我这孩子此行其实也是为了治病的,刚才之所以假作不知尹大善人,也是想听听他是否真的如传言一般,要有什么别的隐情,还希望老板告知。”
“你看你这人说的,尹大善人那自然是好医生,你们若是看病,找他准没错的。”老板听师父言语间对尹员外的怀疑,似是有些恼怒。
“可是您刚才...”师父也作欲言又止状。
“那还不是因为有些事都是传言,没人知道究竟如何嘛”,老板忿忿地说道,“不过告诉你们也无妨,你们只不要乱说出去就好了。”
“那是自然,我们只为看病,准不会乱说。”
“我听说啊,只是听说,那县太爷的女儿得的不是病,是被妖怪附身了。”老板神秘兮兮地说道。
“这可不是胡说嘛。”
“怎么能是胡说呢”,老板明显有些气急,“这话可是尹员外府上的丁小哥说得,他说官差第一次来请尹员外,把症状一说,尹员外就说是妖怪上身,得找佛门高僧才能救,就是这样推脱的。你们若是不信,自可去打听,只别说是我说的。”
“可就算是妖怪附身,这世上修佛的人不计其数,以县太爷的能量,请个高僧救命也不是什么难事吧,何必非要一遍遍来请尹员外呢。”
“谁说没请呢,据说县太爷把周遭几个庙里的和尚大师都请遍了,没一个能治的,反倒是女儿越来越不行了,这没办法,才缠着尹员外不放。”
“既然尹员外说治不了,再纠缠也没用啊。”
“那不是治不了,是尹员外不去治,这世上就没有尹大善人治不了的病。”
“这样啊,那老板,你说我和我这孩儿现在去找尹大善人治病,能行不?”
“能行是能行,不过你们最好还是等官差走了再去,省得多生事端。”老板叮嘱道。
“多谢了。”师父问完了话,掏钱算了帐,便拉思杨起身离开。
思杨听了半天,不明白师父为何对这尹大善人如此感兴趣,此时离开了馄饨摊儿,便忍不住问道:“咱们真要去找尹员外?”
“看看又无妨,听老板的话,这个尹员外必然不简单,结识一下也不错。”
思杨自然不反对,便跟在师父身后,找寻所谓尹大善人的住所。沿着官差消失的方向转过街角,两人径直行了不多远,便看到了前方街边一处拴马桩边转圈溜达的高头大马。
这自然是到了。
师父拉着思杨沿着街的另一边从尹员外府前走过,转个身停在一处豆腐脑摊儿前,坐下来又叫了两碗豆腐脑,边吃边等。
思杨是不费心,安心吃着豆腐脑儿。白马镇的豆腐脑儿汤多豆腐少,这落川的豆腐脑却是豆腐上铺着花生和辣椒,没什么汤,所以思杨吃起来也有些新鲜,不一会儿就一脑门儿汗。就在思杨差不多吃完的时候,尹员外府走出了两人,其中一个分明就是之前飞驰而过的官差,另一人是个家仆模样的老人,一路陪着官差出来,哈着腰不停说着什么。
师父没有起身,思杨便也没动,紧扒拉两口把碗里的豆腐脑吃完。等官差辞别了家仆,上马绝尘而去之后,师父起身把帐结了,带着思杨拦住了要回府的家仆。
“老人家,请问这里可是尹大善人府上?”师父问道。
“没错,请问有何贵干?”
“终于找到了,我与我这孩子来此请尹大善人看病的,烦请老人家通禀一声。”
“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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