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看过一个讲盗墓的纪录片,说是除了“下膛子”的小弟,上面的人是很少在外人面前露脸的。这都是卖命的营生,一旦被人认出来了,那肯定是逃不掉了。
郭逢安家大业大的,根本犯不着铤而走险干这种卖命的营生,他手底下有这么多人,真要为了保险,也犯不着自己亲自出面。但是现在连他儿子都搭进来了,看上去还真是有点利益熏心。
他既然都做到了这种地步,又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呢?再说要真发生什么意外,也不是这一两句话阻止得了的。
但他这话里警告的意味很浓,连我都听出来了,其他人不可能不知道。还是说,郭逢安的警告有别的目的,除了告密,还有一些郭逢安无法掌控的因素存在?
文哥说过,伏龙地宫的秘密流传了几百年,有很多外来人都在这里扎了根,传宗接代。我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了,这伏龙地宫里到底埋着什么东西,几百年都过去了,还能让人把一切都押上去做赌注。
文哥搭腔道:“这个自然,既然由郭家主局,那自然唯你郭老大马首是瞻。”
郭逢安点点头,然后转向白脸,问道:“你这次来,文老三有没有交代你什么话?”
“有。”白脸听到这话立刻从上衣兜里掏出来一张纸条,放在桌子上递过去,“他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我坐的比较近,可以看到那纸条上写着两竖字,但具体写的是什么看不清楚。
郭逢安接过字条看了看,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白脸正色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家父只是说到了那里,自然就会明白。”
我听到白脸这话,心里一阵好笑。按我们这的方言,是管父亲叫“老汉”的,白脸居然还咬文嚼字的称作“家父”,这要在平时回应他的肯定是我们无情的嘲笑。
郭逢安倒是深以为然,将纸条对折握在手里,然后说道:“既然这样,那就上路吧。”
什么情况,这就完了?有关的情况一句也没说啊,感情就是在这里集个合是吧。
郭逢安撑着桌子站起来,突然冲我说道:“他叫文轩。”说完不等我回答,直接带头朝门外走去。
可我被他这手弄糊涂了,为什么只给我介绍这些人的身份,连白脸都没落下。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被文哥冲背上拍了一下,这才赶紧起来,然后跟着他往外面走。
我本来打算和白脸一路,好问问他刚才是什么情况,但一想到现在的情形不合适,只能再次把这个念头打消。
走廊上的黑衣人已经撤走了,只有一盏吊灯一晃一晃的,此情此景,再想着郭逢安刚才说的那句“上路”,倒真有些像要“上路”。
开源茶楼摘牌响亮,里面的装饰更是没得说,这三楼用的却是这么老旧的吊灯,也不知道是装大气,还是真抠门。
我一边诽谤着老郭家,一边跟在文哥后面下楼。
二楼的楼道口倒是有人守着,门口有几辆黑色的大众面包,也不知道是提前打过了招呼还是巧合,我们这一路下来都没有碰到其他人。大厅里倒是火热朝天的,这些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一出大门就有一股子冷风刮过来,我感觉缩了缩脖子,想了想这样太怂,又强忍着挺直腰板。
郭奇逢这会儿充分展现了老二的责任,一边招呼着众人上车,一边说道:“需要的东西都在车上,大家上车以后自己清点。”
我扫眼看见白脸跟着郭兆九上了另外一辆车,转身想着跟他坐一辆,结果被文哥抓着衣领一把带上了面前的车。
这辆车是七人座的,现在只坐了我们两个确实有些宽敞,我一看前面开车那人明显是郭家的人,有些话也不好问出来,砸吧砸吧嘴,还是只能安安分分地坐着。
几辆车依次开过河对岸,我和文哥的车在靠后的位置,所以很容易就看到车队在十字路口的地方分成了三个方向。我们这辆和前边一辆走的是左边。
我这时候也顾不上其他,疑惑地问道:“文哥,我们不是去大光明寺吗?”
文哥一边从后座上提出来一个大背包,一边告诉我:“山脚下都是铺子,我们这么晚过去会引起注意的。”
我一想也是,巡岭依山而建,进寺的路更是夹在商铺间,虽然天气寒冷,路上的行人不多,但这么大摇大摆的过去肯定不行。我看着前面和我们一路的那辆车,问道:“那我们怎么上去?
文哥查看着包里的东西,说道:“去回字口,从后山上去。”
“后山?”我惊呼道,“那可是有名的坟山啊!”
前面我就说过,巴人重鬼,蜀人重仙,所以重庆有酆都,四川多道观。不管是僰人悬棺还是麻浩崖墓,都是建在高高的地方,以求更接近神邸。所谓人有三魂,归天,归地,入轮回,也是这个道理。
巡岭抬头能够看到的山,上面都布满了坟,坟对巡岭人而言并不陌生,但在巡岭能称得上“坟山”的也只有两处地方。
大光明寺前山香火鼎盛,后山却人迹罕至,那里埋葬的都是无主的野坟。说好听一点叫荒芜冢,说难听一点,就是一个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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