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会被盯上么?”小蒲从山谷中狭窄的石壁里钻出来,还不断回头探看。
昨日牡丹公子遣人来报,皇上已经下旨请玉渊进宫捉妖,今晨,三人便收到消息:玉渊已经孤身入了皇宫。
只要玉渊不在,行动起来就方便多了。
枕河一边掐指占算,一边笑道:“师父虽派了许多雪砚弟子来找你们,但他不知道我和你们在一处。我是雪砚派大师兄,那些小毛孩子的把戏,我一眼看穿。你就放心吧。”
九花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听枕河这么说,愤愤将草吐出来:“玉渊这个小白脸,剖开都是黑的!要不是小爷机智,还不知道怎么变着花样儿地死在他手上呢!”
枕河大笑拍他肩膀:“得了吧,建刚,你不也是一肚子花花肠子?”
“师哥,你哪里知道我心里苦!”九花叹息一声,“我何尝不是天真善良纯洁可爱……”
“建刚,小师妹要吐了。”
“嗯?小蒲,你没事吧?”
“没事,你继续。”小蒲翻他白眼,“你多说几个词,我吐出来就好了。”
“得得得!”九花自觉无趣,“嘁”了一声,甩手道,“哎,总之你们要是到了我的处境上,自然就知道了,身边人个个心怀不轨,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纤弱少年,要是还毫无察觉、成天傻乐,不真成傻子了?”
说完却不闻那两人回答,转头一看,才见枕河高高站在一处崖壁边,手搭在眉上,向前远眺。
“师哥,找到了么?”小蒲仰着脸问。
枕河低头对他俩点点头,捻个诀,御一阵清风,将他二人托起,道:“就在前面。”说着一挥衣袂,三人便朝着一个更为幽深的峡谷中飞去。
不过须臾,枕河说一声“到了”,撤去术法,三人便落在一处荒僻庭院外。
“在这里?”九花见这庭院不似有人居住,抬手敲了敲门。谁知稍一用力,门自己开了。
一个着鹅黄裙衫的女子正站在门口。
她看一眼门外几人,面上闪过一丝凌冽杀气,又冷冷一笑:“雪砚山的人?还是妖王的人?”
九花见她误会,赶忙解释:“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雪砚山的人,也不是妖王的人!”
说完指着枕河,“他是……呃……”雪砚大弟子。
又指着小蒲:“她……呃……”雪砚小师妹。
只好指着自己:“我……嗯……”妖王的儿子。
“妈的,你来说!”他推一推枕河。
枕河只得抱拳行礼:“请问,是琉璃姑娘吧?”
黄衣女子冷笑:“明知故问。”
“琉璃姑娘,”枕河浅笑,“我与这位小蒲姑娘,确是雪砚弟子,至于这位,则是妖族的小妖王殿下。”他毫不隐瞒,和盘托出。
琉璃戒备:“怎么,都来齐了?”
枕河不理会她话中敌意,从容道:“但我们并不为雪砚山而来,也不为妖王而来。”他示意九花拿出长生花,“我们是来救妖相大人的。”
墨染的长生花不同于诗缠那朵,没有鲜红色彩,而是纯白一片,皑皑如雪。五枚花瓣向上伸展,簇拥着同样雪白的花蕊。那花朵在日光下犹自散发着星星点点光芒,仿佛暗夜里不灭的星辰。
琉璃只看一眼,便知这是天地间至宝,不由出神道:“这是什么?”
“长生花,起死回生。”
“长生花?”琉璃怀疑,“若这是长生花,那害了照离忧的又是什么?”
小蒲解释:“那也是长生花,只是两朵花虽并蒂而生,却效用不同,一朵祛除魔性,一朵起死回生。”
琉璃接过长生花来,面上神色松了几分,思忖片刻,又问:“你们为什么救他?”
九花看出这琉璃对妖相颇为上心,知道若不解除她心中疑惑,她也不会贸然使用长生花,便从头到尾,将事情的起因经过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又道:“虽然我也不知道离忧叔叔是否有他自己的什么目的,但我自小受他保护,自然要尽力救他。”
琉璃想了一想,终是点头:“好,我就试一试。”说完也不让几人看望照离忧,只道一声“告辞”,回转身去,“砰”一声关了门。
三人正不知是进是退,又听里面传来琉璃的声音:“回去吧,我会治好他。”顿一顿又道,“还有,别再来这个地方。”
九花看一眼小蒲和枕河,问:“怎么办?就这么走了?”
枕河道:“妖相的确在里面,也只有琉璃能救他,该做的事我们都做了,别的就听天由命吧。”
九花想了一想:“说得也是,你也该回去了,否则小白脸要疑心。”
枕河点头:“那就在此分别吧,你们……保重。”
“师兄保重。”
三人道别,枕河御风而行,自回雪砚山去了。九花和小蒲商议一番,为了避人耳目,也方便与牡丹公子联络,便回到小黑在京城的宅院之中。
当日众人初次到这个地方,枕河还是真心相待的大师兄,小黑还是妖王护卫,诗缠还是娇憨活泼、整日跟在小黑身后喊着“小黑哥哥”的少女。
但如今再来,诗缠已经身故,小黑不知所踪,枕河虽未叛变,也到底与曾经不同了。
九花看着园中石桌,心里竟蓦然生出几分凄凉之感,不禁幽幽叹一口气。
小蒲见他伤感,走上去拍拍他手臂:“九花,别难过了,去休息一……哎哟!”话未说完,被一阵力道弹开,一口鲜血吐出来。
“小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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