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如果能有一种药,吃了让人能够全全控制住自己的心思,想想谁就想谁,想不想谁就不去想谁,那该有多好。
秦妙想着,又叹了声气,她仰卧在浴缸中,抬手将浴缸里面的水撩上自己的肩头,眼睛紧紧闭着,感受着身边热水中浮出的玫瑰精油的香气,停留在肩头上的手顺着身体滑了下来,细腻的触感让她这个“身体”的主人都觉得心旷神怡,她自是了解自身的魅力,这两年来,她努力将自己打造成最优秀的商品,来往的客户档次也越发跟着提高了起来,秦妙在脑中搜索着以往跟她有过“接触”的客户的面容,有英气逼人的,也有年老体衰的,每每与他们接触,都是各取所需,回想起来,秦妙并不觉得恶心,也不觉得有什么难忘,就像真的是一个个露水之交的客户,完成了生意,遍不再见面。
泛泛之交,互不亏欠,互不联络,互不通情。
这是秦妙一贯的职业准则,她觉得自身付出的同时,这些客户也付出了相匹配的价格,自己并不亏什么,她绝不会像杜十娘那样传奇小说里面的人物,为着一个情字可以无私奉献,人与人的交往都是等价的交换,自个儿越是低眉顺眼,别人越是满不在乎,也就是因为她这一份独有的“清醒”,使得她身上总是透着一股子捉摸不透的冷艳,也让她跻身于这个行业的顶端,成为s市身价不菲的几位小姐之一,魅惑的容貌,高贵的气质,知进知退的分寸,察言观色的情商,无论这面上含有几分真几分假,总能得到那些想偷吃又怕麻烦的金主们强烈的喜欢,风月场所,真真假假,又有什么重要的。
秦妙自诩出道两年来从未欠过哪位金主的,唯有严梓曦是个例外,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强迫性地将她包养,却没有在她身上得到一分钱好处,秦妙开始只觉得严梓曦一定是那种心理有疾病的人,这世上有很多衣冠楚楚的人,那一成皮肉下藏着鲜为人知的“变态”心理,这种心理成不同形态的表现,她这种档次的小姐不会不知道,她很庆幸自己没有碰到这样的人,但是同僚的姐们们的遭遇,她早有耳闻,因此她强制把严梓曦归类到“变态”的一栏去,否则真的没法解释严梓曦奇怪的行为。
“哎!”
秦妙又叹了声气,她又想到严梓曦包容她的胡闹,对她的玩笑话无比认真,竟然真的在寒冬半夜给她买红薯,如果这真的是变态行为的话,那这个女人一定病的不轻。秦妙想到此,心里微微有心难过和失落,自红薯事件之后,她和严梓曦一周没有联系过了,秦妙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她有意回避了严梓曦,而严梓曦也不像平时那般按时给她来电。
“她果然是对我腻了。”
秦妙细细地呢喃了一句,勉强地鼓了鼓腮帮子,轻轻说:“这样也好。”
“小妙,你都泡一个小时了,快点出来啦,泡太久对身体不好,湿气大!”
浴室的门外传来唐瑞的呼声,秦妙赶忙调整了情绪,应了一声,将自己擦干,裹了浴巾,走出浴室。
“呦,《苏珊娜出浴图》!”唐瑞手中拿着一本画册,眼睛轻轻抬起,看了一眼秦妙,又看了眼画册,对着秦妙将手里的画册竖了起来,说:“看,你比苏珊娜要苗条多了,我最近看得画多了,发现这欧洲油画下的美女啊,多是大屁股,胖乎乎的,我看着也挺美的。”
“是么,原来你有这个喜好,”秦妙看了眼唐瑞展示的画册,勉强笑了下,说:“我说为何唐小姐跟我同居这么久,对我视而不见,跟那个‘劳斯莱斯’只见了几面,就被迷得神魂颠倒,原来我是输在屁股不够大上。”
“别胡说,书雅才没有这么大的屁股!”
唐瑞狠狠地合上了画册,瞪了一眼秦妙,漂亮的杏眼含着笑,脸上却洋装做出不满的表情。
“哎呦,护得挺紧啊,花式秀恩爱,虐死我这只单身狗么?!”秦妙对着唐瑞,故作惊讶地说:“我本以为你会和别人不一样,没想到你也是一个重色轻友的俗人,我的心碎了……”秦妙说罢两只手盖住眼睛,做出痛哭的状态。
唐瑞起身,将手里的画册卷了起来,对着秦妙的脑袋轻轻一敲,说:“别贫了,是你自己不积极,那么好的一条大鱼,就给放走了。”她说着走到厨房。
秦妙笑着抬起头,看了眼沙发旁的一摞高高的画册,对着唐瑞喊:“阿瑞你不是成功钓到‘劳斯莱斯’了么,怎么还在学习啊,看这书,都是刚买的吧。”
“只是前两天集中火力学了下美术史,觉得蛮有意思的,就多买了几本回来看看,无聊消遣一下而已。”唐瑞对着客厅的秦妙喊着。
“你消遣的方式真特别……”秦妙小声嘟囔着,她看到书摞最上面有一个精美的笔记本,随手翻看着,唐瑞秀气的字印在本子上,对每一位中世纪画家进行标注,书页边还有一些随手的涂鸦,画得很随意,却很有灵气。”
“阿瑞你的字写的真好看!”秦妙对着厨房的唐瑞喊着,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见唐瑞写字,两年前她刚出道不久,遍看过唐瑞写的婚礼请帖,那是一位从了良的姐妹的婚宴,特意请了唐瑞帮她来写请帖,秦妙记得当时她对唐瑞的印象并不好,当时的她跟唐瑞不熟悉,都是根据周围前辈们的议论来了解这个有着一双勾人杏眼的高调女人,唐瑞在圈内的名气不是很好,因为她总是会采取欺瞒的方式寻找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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