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分其实是正文里的,但是感觉不太重要,便放在了前言里,可看可不看】
隆冬腊月正是下雪的时候,北方的雪较之南方来的总要煞气一些,从过午开始只两三个时辰,雪花便如势不可挡天兵攻陷了县城的没一个角落。
房顶树梢,无一处不银装素裹。
偶一阵风过,雪花四散飞扬,如絮如雾。
到黄昏时,雪势渐微,连最开始雪花落地时的沙沙声都不见了,天地显得没有丝毫声息,仿佛万物都进入了梦乡。但这种和谐的静谧很快便在张府门外被打破了。
“张文仲,亏你也说自己是读书人,狗屁的读书人,生的儿子就是个畜生,看看我儿子这张脸肿成什么样了,都是你儿子干的好事,”一个黑袍文士手里牵着个少年,带着七八个家奴堵在张家门前破口大骂。
这时候估计是一年最清闲的日子,临近的百姓听到动静都从家里跑出来围在四周看热闹。
黑衣文士看到四周的人越围越多,非但不收敛反而越骂越起劲,而且越来越不堪入耳。
这黑袍文士乃是北海长史刘桥,他表字孔慈,小时候是孔融的书童,跟着孔融读过不少书,又善于揣摩人意,十分受宠,后来被允许自立门户,算是孔融的心腹之人。
他自己出身不好,便十分反感那些世家子弟,但是一般的世家子弟他又得罪不起,张氏兄弟这样失势的破落子弟便是他最喜欢挑衅的对象。
“刘桥,你骂够了没有,”这时候,张家的门咣铛一声被拉开,一个雄壮男子手持一杆铁枪冲了出来。
和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人,周围的人都认得,这就是仲。
而这个雄壮汉子则是张裕的弟弟张泽,他似乎很敬畏兄长,被张裕瞪了一眼便乖乖的推到其身后不动。
止住了冲动的弟弟,张裕上前一步微微拱手,说道:“刘大人,登临寒舍,不知有何赐教?”
刘桥本来被张泽吓了一跳,但是看到有张裕在,又想想自己身后七八个家仆,顿时有了底气,他指着儿子对张裕怒声喝道:“看看我儿子被打成了什么样子。”
“无耻,你儿子不过伤了皮肉,我们拓儿现在都还昏迷榻上,”张泽一把拨开准备道歉的哥哥,高声叫道:“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张泽决不罢休。”
刘桥冷哼一声,“是你侄子先动手,很多人都看到了。”
“那是因为你儿子出言不逊,要不然拓儿怎么会动手,你们十几个家奴打他一个孩子,也好意思上门找麻烦。”
刘桥闻言冷笑道:“哼,出言不逊?令尊所作所为众所周知,我儿不过实话实说罢了,难道你张家霸道至此,竟然不许天下人直言了?”
“朝廷早就给我父亲平反了,还请大人慎言,”俗话说言不辱人父母,即便是以风度著称的谦谦君子张裕,这会儿也实在忍不下去了。
“元礼公(李膺)等自然是气节之臣,本官敬服的五体投地,可有些人却是屈节以全乱世,算得上狗屁的忠铮……真笑死人啦,哈哈……”
刘桥笑的十分畅快,似乎就等着说出这句话似的。
张氏兄弟之父张抗,字长清,犍为武阳人,年轻的时候被称作“身负三郡才名”,二十岁便入仕,只用了十几年就官居秩比两千石的光禄大夫。
大汉朝四百年里,三十几岁的两千石高官十分少见,做的又是几乎百分百会成为九卿之一的光禄大夫,政治前途堪称不可限量。
可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党锢之祸的时候,张抗受几个学生连累全家下狱。
后来弘农杨氏用重金贿于中宫,再加上张抗服软,张氏这一支才逃过灭门之灾,当然张抗的光禄大夫之职却是丢了。
张抗此后可谓声名狼藉,时人认为他没有父亲张纲的刚烈无畏,与李膺的“临事不怕危难,有罪不避刑罚”相比是“屈节以全乱世”。
刘桥这话一出口,张泽立马抓起靠在门边的铁矛,朝刘桥冲了过去。
俗话说子不言父过,刘桥这话实在是过分了点,别说脾气不好的张泽,即使是性格谦和的张裕也没法忍下去,更不用说他儿子张拓此时还昏迷在榻上。
见到马上就要刀剑相向,围观的人纷纷后退,片刻间就空出一大块地方,有胆小怕事的眼见不妙转头就跑。
“住手,有事好商量,我家大人在府中摆宴,邀三位大人一起赏梅,”孔府的一个下人从远处奔来,身后还跟着几个闲汉,想必便是报信之人。
“哼,同为一府之臣,你居然纵容弟弟对着上官动武,张裕,我要禀明府君治你的罪,”刘桥愤愤的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去。
其实他见到张泽重新拿起铁矛的时候就已经心生退意,张裕虽是一介文人,可张泽却身手不凡,据传他能和北海大将孔安国打十几个回合不落下风。
这样的猛人,别看他刘桥带着几个家仆,还真未必顶用。
“哪里走,竖子辱我过甚,今日必杀之,”张泽火大,抬脚就追了上去。
刘桥见他手持凶器面目狰狞的样子,吓得魂飞胆破,也顾不得说场面话了,掉过头拔腿就跑。
却不料积雪松软难行,他脚下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回头又见张泽愈行愈近,连动弹的力气也没了,嘴里只管杀猪般惨叫起来。
张裕连忙一把抱住弟弟,不让他动手杀人,可是他不过一介文弱书生,哪里拉的住,眼见着张泽要怒杀刘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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