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高,救我,救我啊,”蔡睿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哀声哭嚎。
“府君叫我子高?我这表字还是第一次从你口中说出来呢,”蔡嵩扶着地慢慢的坐起来,毫不顾忌形象的叉腿跌坐在地上。
“世叔,蔡睿知错了,还请世叔救我,”蔡睿咧着嘴,强笑道:“族叔素来最有办法,这一次咱们叔侄也定能化险为夷,待回到荆州,我就请大兄为族叔在族谱上立传……”
“伯起啊伯起,”蔡嵩似哭似笑,指着蔡睿道:“你死到临头了,还提什么宗族,真真虚妄小人也。”
“太守已经带到,还望管将军放我等离去,”尉迟连拱手道:“这黄县自今日起,就是管将军治下了。”
他的语气极为苦涩,作为一方军事主将,却败在贼寇手里,守不得寸土,保不得民安,还能有什么说的。
“蔡长史,请吧,”管亥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匕丢到蔡嵩身前,“本人虽然身在草莽,但是生平最讲信誉,只要你杀了蔡睿,今后便依旧是这东莱郡长史。”
“啊……”蔡睿和尉迟连都变了脸色,他们一路上被徐鸥催着赶过来,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戏等着上演。
让蔡睿杀掉主公,而且还是同族嫡系,这不是比杀了他还恶毒吗?
蔡睿心中更是绝望到了极点,他恶狠狠的骂道:“蔡嵩,你不过是族中旁支贱种,是我将你带出来,还封你做了长史,你不好好做你的狗奴为我效死,居然为了活命想要弑主,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宗族绝对不会饶你,到时候你父祖的牌位都要被人从祠堂里扔出来,你出卖宗族,全家早晚不得好死。”
蔡嵩本来还有些犹豫,犹豫自己究竟是自杀,还是真的杀了蔡睿。
此时听得蔡睿一口一个贱种,一口一个狗奴,他心中埋藏多年的怒火被熊熊燃烧起来。
蔡嵩抓起地上的匕首,猛的扑到蔡睿身上,将匕首深深地插进了对方的胸口。
“呃……呃……”正骂得起劲,蔡睿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再也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就因为你出身嫡系,即便我能力比你强百倍,宗族看我还是一条狗,难得狗就不知道咬人吗?”蔡嵩泪如雨下,有些癫狂的笑道:“今日杀你不为活命,不为百姓,只为私怨尔,伯起,你要是事事都听我的,又岂会有今日之败。”
他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嘴里唱道:“有利剑兮匿于鞘中,有美玉兮泥上深藏,虎落平壤兮反不如犬。凤凰落地兮被鸡啄伤,生不逢时兮玉石不辨,不遇明主兮骥所厩房。用之则行兮闪闪发光,舍之则藏不卑不亢。”
然后一边唱着一边下城去了。
管亥也没让人栏蔡嵩,放任其独自离去,“尉迟大人,你将来有何打算?”
尉迟连板着脸,叹息道:“我尉迟连与足下道不同不与相谋,若是足下不准备为难我等,请允许我等离去。”
“呵呵,人各有志,管某也不便强求,只希望尉迟大人能够约束好部下,待我平定了这黄县,就立刻放你们离开,如何?”管亥不是吃不下这三千人,而是没有必要,以主公的手段,收拾尉迟连还不简单。
“谢过管将军,还望管将军善待城中百姓,”尉迟连真心的说道。
“报,渠帅,大事不好了,”一名黄巾小头目连滚带爬的大叫着冲了过来,看他神色惶恐的样子,似乎遇到了什么天塌地崩似地。
“有什么事不能慢慢说,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管亥呵斥道。
“渠帅,东面张拓军击败了姜向头领,带着数千人马已经杀过来了,弟兄们侦查到了他们的前锋,有三千人,带兵的是哪位与渠帅战了半天的那个小将。”
管亥心中并不慌张,但是表面上仍然表现出一副震惊的样子,“来的这么快!”
“不止如此,城西十五里处还出现了另外一队人马,约有……”
“有多少?”管亥这次是真的吃惊了,这队人马绝对是计划之外的变数。
“我知道,可能是北海的刘桥,他见到城破,就带着自己的人马先走了,有两三千人的样子,”尉迟连对这个刘桥十分不屑,说是来救援的,其实一仗都没打,昨日守城那么惨烈,都没见到他带人帮忙。
“不止两三千,”黄巾小头目急声道:“弟兄们说至少有万人,锦旗遮天蔽日,上面书写着一个‘袁’字。”
“渤海袁绍!?”管亥怪叫一声,心下顿时乱了方寸。
袁绍的威名,源自他身后四世三公的百年望族,源自他十八路诸侯盟主的尊崇,别说是管亥,就是张拓听到这个名字也会头疼。
“想必不是袁绍,他现在正在指挥盟军和董卓大战,哪里抽得出空到这里来,”尉迟连摇摇头,他现在和管亥军的关系十分诡异,说是敌人吧,双方共处一城而安然无事,说是友军吧,双方又没有任何结盟的意思。
“估计是山阳太守袁遗,他来救援东莱,自然打着袁家的旗号,”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管亥扭头一看,正是典锋。
这会儿他已经换了块蒙面的绸布,甚至连衣服都抽空换了一件,所以看起来极为干净,半点血迹也无。
“袁遗?那就好解释了,蔡睿四处求救,怎么可能会漏了他,”尉迟连迟疑了一下,方说道:“管将军还是避走吧,张拓和袁遗合兵一处的话,你们必定不是对手。”
管亥这人并不像他想象那样残暴,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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