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耿异见到刘庄已走远,绕到了班固身后,看着班固的衣袖已渐渐被血渍透,血一滴一滴的在向地上滴着……
耿异拿出自己随身带的创伤药,又随手撕下了一段布条。班固此时才将手从身后慢慢举起。耿异将他已被血浸透的衣袖挽起,看到班固所受的剑伤极深,不由吸了一口凉气。
“你,忍着点。”耿异将药粉一点点的上到了班固的手上,班固微微蹙了蹙眉,却并未言语。
耿异上好药,将伤口包扎好,叹着气摇摇头,感慨道:“一个情字,当真能让人为之放弃一切。”
班固闻言,只是略微轻呼一口气。
“回去以后还要仔细再消消毒上药。这样深的剑伤不要感染了。”耿异交代了几句,抬头看着那几句尸体,回头对班固道:“这些人,你有什么看法?”
班固转身,看了一眼那四具尸体,沉默片刻,开口道:“绝非中原人。”
耿异闻言,点点头,“我也确定他们不是中原人。所有剑式皆出自于胡人的弯刀式,难道……”
耿异低着头思忖片刻,好似心中有了答案,抬起头看着班固,班固看着耿异的眼神,点点头,“你估计的没错,是匈奴人。”
耿异闻言,顿觉这件事真的不简单。
大汉朝的皇帝来甘泉宫围猎的同时,匈奴人出现在了戒备森严的甘泉宫后山!若非有人故意为之,平常人绝无可能进入层层戒备的皇家别院!如果真是这样,这件事就真的需要好好调查了!
“关键是,现在太子殿下怎么想可不好说。”耿异看了一眼班固,发觉班固的手又在向外渗血,“兄弟,你的伤……”
班固摆摆手,“没事,剑伤,回去再好好上药,休养几日便好了。”班固看着自己的手,剧痛无比但却只是微微蹙眉,忍受着一切。片刻后,班固深呼一口气,“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摸清燕述那群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看,今天的事与他燕述脱不了干系,说不定为殿下挡的那一剑也是苦肉计。”耿异摇摇头,低声自语却又像是在与班固说着。
而班固好像并未听耿异说的什么,只是呆呆的望着山下不远处甘泉宫的方向,若有所思:如果刚才不是自己在后山独自出来想在清晨透透气,真的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冯漓真的会死吗?真的就会永远离开自己吗?……班固摇摇头,此时因为失血,有些晕,而思绪也开始乱起来,班固只觉得眼前的阳光如此耀眼,仿佛要将自己融化掉一般……
甘泉宫,人来人往已乱作一团。
整个甘泉宫里三层外三层的已经布满了侍卫。刘秀听前去后山回来的宫人禀报,说太子遇刺,太子妃受惊,还有太子近身服侍的带刀侍卫为了保护太子身受重伤……这一条条的消息让刘秀头疼不已,没想到本是好意,想在这春暖花开的春季来临之际带着大家来甘泉山围猎,第二天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定要查!仔细查!
将燕述妥善安排好,御医在初步诊疗后禀报,说燕述所受剑伤虽深,但所幸未伤及到要害,因此只要好好治疗,按时用药以及休养一段时间后应该就不会有再有大碍。
刘庄闻言,深呼一口气。还好,要是今日燕述为了救自己而死,那他会为失去这样一个忠臣而悔憾终生!听到御医的回复后,刘庄放下心,往竹宫而去。
而此时,冯漓除了将如雪安置妥当,最担心的便是班固的伤势,不知道那一剑到底伤的怎样,可是看到班固的衣袖已经被血染红的形势,冯漓觉知那一剑一定伤的不轻。自己现在最想的就是去探望他,可是如今在这竹宫中,哪里还有机会去探望!冯漓着急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时乱了心性,没了任何主意。但转念一想到他流着血的那一幕,冯漓的心顿时一阵生疼。她实在是不能就这样等着,于是,她做了自己进宫以来最大的一个决定:她要出了竹宫去探望他!想到这里,冯漓来不及去跟问缕交代什么,抬脚便向殿门走去。
可谁能料到,冯漓匆忙向殿外走的刹那间,刘庄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给冯漓一个措手不及,差点撞到刘庄身上。
“要去哪儿?”刘庄玉立在殿门处,居高临下的看着刚要跨出殿门的冯漓问道。
“臣妾……”身后跟着的郑喜轻吸一口气,太子殿下是有些怒气。
冯漓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气氛僵持住,一时间冯漓只感到刘庄盯着自己的眼光有些灼热与愠怒,但自己确实又不知道能说出什么理由……
正在二人在殿门处僵持之时,问缕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老远就能听到她的声音:“小姐!小姐!”问缕跑近一看,刘庄正站在不远处的殿门口,不禁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的走到刘庄跟前行礼道:“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谁知刘庄并未出声,问缕悄悄的将眼神瞟向冯漓,冯漓轻轻的向她使了个眼色,其实自己心里才真的是慌乱,因为她不确定问缕是否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反正都这会儿了,冯漓心想,就豁出去了,如果问缕不明白,如果今日非要说起这件事,大不了就实话实说,是因为跟踪一个形迹可疑的内侍官去了后山,而在那又偶遇到班固。冯漓最好了最坏的打算。
问缕看到冯漓的眼色,灵机一动,跪倒在地,带着哭腔道:“小姐!都是奴婢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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